天霜門
除易水寒和尚清影外的三人以及南宮月都在天霜殿,沈儒冉看向靜姝問道:“若離情況怎麼樣?”
靜姝搖搖頭,“不太好,雖然二哥帶他回來的及時,但……”
她沉默了一下,接著道:“傷的太重了,有些甚至還傷到了經脈。”
沈儒冉又看了看南宮月,後者擺手道:“我要說的,小姝已經說了。”
聞言,沈儒冉歎了口氣。
那天易水寒回來就把靜姝拉去了霜露居,靜姝穩定若離的傷勢後,他又叫來南宮月為人診治。
南宮月和靜姝商議一番,即便二人後來用了南宮月從寒山穀中帶來的草藥,但人處在昏迷中,草藥發揮不了太大作用,隻能治療外傷。
他們也是在南宮月來了以後才知道若離受了重傷。
如今,那人已經昏迷三天了。
南宮月見沈儒冉這幅憂心忡忡的樣子,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沈師兄不必擔心,我相信小若離不會有事的。”
沈儒冉沉重的點了點頭。
片刻後,尚清影便出現在天霜殿,由於他臨時有事所以晚來一步。
他連忙走過來問道:“如何?”
幾人沒有說話,但意思卻格外明顯。尚清影環視幾人一下,疑惑道:“二哥呢?”
子衿站出來道:“他在霜露居。”
其實還有一句話他沒說,易水寒自回來就沒從霜露居出來過。
尚清影靜候片刻,欲轉身去一趟霜露居。
子衿看出他的想法叫住了他,隻見他撓了撓耳後,然後有些不好意思道:“哪個……霜露居的結界加強了,我們……進不去。”
尚清影一愣,搖搖頭後便回去辦自己的事了。其餘人見他走了,靜姝也和南宮月回去想幫若離修複經脈的的方法了。
殿內隻餘子衿和沈儒冉,二人聊起了彆的。
霜露居
易水寒在床邊坐著握著自家徒弟的手為其輸靈力以修複損傷的經脈,不遠處的青鸞見他這樣。
不由擔心這人再這樣下去會不會生病,畢竟他已經在這裡輸了三天靈力了。
不多時,便見那人鬆了手。
易水寒擦了擦額角的汗,三天,總算把小若損傷的經脈補好了。可人還是沒醒。
他輕歎了口氣,盯著若離受傷嚴重的肩膀發起了神。這三天,若離似乎一直處在夢境裡走不出來,也不知夢到了什麼竟會露出如此痛苦的表情。
其實他想過進入若離的識海,看看能不能把人喚回來。奈何,對方的識海太過混亂,他進不去,也隻能作罷。
易水寒沉思片刻,又看了他兩眼,便打算去書房找本書查詢一下有沒有什麼彆的方法。
誰知,他還沒動身,那人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且抓的很緊,他掙脫不開,索性不掙紮了。
然後他就聽到若離小聲呢喃。
“彆走,彆丟下我……”
“師尊,彆留我一個人……”
易水寒見狀回握住他的手,輕聲道:“不走,陪你。”
聽了這話,那人才算安穩下來。
……
若離做了一個夢,那個夢很長,長到他走不出來,所以他一直在夢裡徘徊。
在夢裡,他看遍了前世今生,最後卻徘徊於前世。他執念於前世的最後,以至於迷失在了夢裡。
他看著那人與他漸行漸遠,看著那人死在他懷裡他卻什麼都做不了。
他看著那人臨死之時,還怕他怪他、恨他,要他原諒。
可那人卻不知,無論前世今生,他都從未恨過他,他唯一恨過的隻有自己。
他恨自己保護不好想保護的人,恨自己不夠強。
儘管重生後他一直在變強,可他還是怕那人會離他而去,怕護不好那人。
於是有了心魔,他看著夢裡的易水寒離他越來越遠。
任他如何追趕都抓不住,隻能看著那人在眼前沒了蹤影。
他看著那虛影,一遍遍乞求。
彆走,彆丟下我……
有那麼幾個瞬間,甚至連他自己都覺得出不了這個夢境了,直到他聽見那人說“不走,陪他。”
最終,夢境瓦解了。
待若離醒來時,已是兩日後。
醒來的那一瞬,入眼的便是趴在自己床邊睡著的易水寒。
他本想伸手整理一下那人散亂的墨發,沒想到,隻動了一下。那人便睫毛動了動,醒了。
二人對視一眼,還是易水寒先開的口。
“你怎麼樣?”
“謝師尊關心,弟子現在感覺並無大礙。”
轉眼間,若離瞥到了那人眼下的黑眼圈,一看就是很久沒睡了。他無意識的攥緊被子,低眸咬了一下唇。
“對不起,我讓師尊擔心了。”
沉默片刻,易水寒沉聲道:“下不為例。”
若離一怔,笑了笑,“好,下不為例。”
話語間,易水寒已經給南宮月傳了音。
半盞茶後,南宮月便出現在霜露居。
南宮月先是看了眼不遠處坐在桌旁的易水寒,又看向若離,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還好。”
南宮月點點頭,為其把了把脈,眉頭一皺。
見狀,若離麵露疑惑。
南宮月很快便舒展了皺緊的眉頭,道:“小若離不必擔心,你身體沒事,隻是要休養一段時間。”
“對了,此間不要動用靈力,不然傷口會崩裂。”
雖然若離依舊有點疑惑,還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南宮月又道:“我再給你些藥,必要的時候能用上。”
“多謝前輩。”
南宮月笑了笑,“不用謝。”
語畢,便起身離開。走到易水寒麵前時停了下來,他轉頭看向他道:“你跟我去拿藥吧。”
易水寒放下手中的茶杯,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