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頭領的話可是真令人寒心的啊,是我,是我顏珞夕就因該遭到無端的懷疑麼?我好歹也算是顏家的人啊。”
鄭一凡暗中狠狠的一咬自己的舌尖,酸疼之意立即由口中傳到眼裡化為淚意,打濕了眼眶。
“我…”□□依舊不願放棄,做著最後的掙紮。
“況且,在來福的屍體中檢查出毒性發作的跡象了麼?”
最後一炸。
她在賭。
她賭顏珞夕的血沒有用過。
她賭顏珞夕的血即使用過也顯不出毒性來。
“這…莊主…有毒發的跡象麼?”□□轉頭向顏古毅恭敬的問道。
一直是在隔岸觀火的顏古毅深深的望著顏珞夕,半響才緩緩開口:“沒有檢查出有中毒的跡象,隻是正常死亡。”
她賭贏了。
再一次。
幾乎是一瞬間,鄭一凡緊繃的精神放鬆了下來,但是她的臉上沒有顯現出一絲鬆懈或是喜悅得多餘表情,反而拭了眼中的淚,得理不饒人的望著□□。
“林頭領,你是否應該向我陪個不是?憑空汙人清白….”
“我….哎,算了。三小姐對不起了,我□□…太衝動了。還望你海涵。”□□尷尬的笑笑,抱拳認錯。
雖是有著些許的不甘心,卻也所不得什麼,隻好賠笑。
“沒關係,此事也怪我事先沒向林頭領說清,抱歉了。”鄭一凡也是見好就收,躬身一福,不再糾纏。
“□□,你下去吧。”幾乎一直一言未發的顏古毅下了命令。
待□□走後,顏古毅自桌案後走了出來,立在了鄭一凡的麵前。
霎時,一股淩烈的霸氣隨之籠罩了她,壓得鄭一凡有種喘不動氣的窒息感。
顏古毅望著她良久,眯著鷹眼道“珞兒,你變了。”
鄭一凡心中一震,鬆懈的神經再次繃緊。
“經曆了生死,人自是要成長的。畢竟,不能一直給顏家抹黑,做些不成熟的事。”她笑笑,搬了一套早已放在心中的官方文字出來。
“………”顏古毅沒有說話,轉身負手而立,望向了窗外的一樹鳳凰花。
現在正值春夏交際之時,鳳凰花開得很旺盛。鄭一凡並不識得這種花,卻覺得它十分眼熟,有種故人之感,一時之間卻是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這種花。
“知道了就好。為父,日日夜夜盼著你成長起來的那一天啊。”顏古毅忽然開口,眉宇間的滄桑和眼中身為人父的疲憊一覽無遺,身為掌權者,這是大忌。
鄭一凡心中柔軟的地方忽然動了一下,她或多或少能了解顏古毅這句看似平淡的話中蘊含的苦澀之味。
身為一莊之主,他有義務做好維護莊中秩序和接納待客的大小事宜;身為一個丈夫,每日工作回莊還要忍著疲憊安撫寂寞而妻子;作為一個父親,自己的孩子不聽話,讓自己操碎了心,那份無奈和疲憊,是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品嘗的苦酒,沒人可以分享。
鄭一凡視線平視望著窗外,與顏古毅一同望著樹上開到姹紫嫣紅的鳳凰花,忽然笑了一下。
她笑得很嫵媚,是發自內心的笑。
她轉過頭對著顏古毅輕輕的說“父親,您以後倦了,可以喚女兒來,我幫您老錘錘腿,捏捏肩。”
她看到了顏古毅臉上的讚許和驚訝,她更看到了顏古毅的欣慰和展現無疑的疲憊。
當她聽道顏古毅對她笑著說以後晚膳和家人一起在大廳用的時候。
鄭一凡知道,她漂漂亮亮的贏了初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