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沒有回答，他解開捆住布魯斯雙手的紮帶，趁後者還沒反應過來時抱住他，接著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化工廠。

布魯斯感覺自己像坐在一個非常快的過山車上。前一秒他還在一個廢棄的化工廠裡和強盜們在一起，下一秒，他已經來到韋恩企業的樓頂的上空。

頭一次體驗超出常人所能承受的超級速度，玩過不少極限運動的布魯斯·韋恩第一次知道什麼叫“暈車”。

兩人落在樓頂，卡爾立刻放開布魯斯後退半步。

拉開距離，年輕人這才注意男人的眉頭微微蹙起，表情不太好，誤以為自己的超級速度傷害了脆弱的地球人，卡爾趕忙問：“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受傷？”

“我很好，隻是有點頭暈，”布魯斯擺擺手，一副不是很習慣，但休息一會就好的樣子，他開玩笑說，“這可比我玩的那些極限運動還要刺激得多。”

卡爾還是不放心，他伸出手又要去抱住布魯斯，“我帶你去醫院。”

疑似天外來客的年輕人缺少和人相處的距離感，不知道他抱著布魯斯的姿勢有多微妙，維持他身為花花公子和成年人最後體麵，布魯斯避開了卡爾再次伸過來的手，他可不想明天在報紙上看見自己被少年抱進醫院的照片。

“我休息一下就好。”

布魯斯·韋恩的視線落在自始至終從未觸及過地麵的腳上，“相比起那些，也許我們該重新認識？”

還記得卡爾可能一整天沒吃東西，布魯斯從衣服兜裡翻出零錢，讓卡爾去街的對麵餐館買了點吃的。

支開年輕人，守在蝙蝠洞，通過布魯斯藏在衣領扣裡的微型攝像頭，安靜觀看了一場綁架是如何從開始到結束的阿爾弗雷德終於和自家老爺說上話：

“我已經通知了戈登警探和福克斯先生，警察很快會趕到那座化工廠，希望警探先生們能及時抓捕他們。”

布魯斯看著卡爾離開的方向，低聲說：“我在他們身上放了定位器。”

老管家微微點頭，“那樣的話，我就不用太擔心了，不過真讓人意外，艾爾先生居然寧願暴露自己的不同，也要冒著危險去救您。”

想到布魯斯針對卡爾·艾爾現今展現的能力，而暫先計劃的一係列預備方案，先不提那些是否真的有用，阿爾弗雷德考慮到卡爾·艾爾這次救了布魯斯，忍不住說：

“艾爾先生的心善我們有目共睹，老爺，或許你不該太過防備他。”

蝙蝠俠回避了這個話題，“……我和他接下的對話，全部錄下來。”

十分鐘後，卡爾和布魯斯吃著買來的熱狗，一同欣賞哥譚美麗的夜景。

“我來自氪星。”

年輕人抬手指向夜空，“那是個距離地球有50光年的星球。”

布魯斯·韋恩上下打量卡爾，半晌，衝著卡爾和普通人並無不同，甚至稱得上異常英俊的外表不確定地說出一句：“那你是外星人？”

卡爾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嘴角還沾著吃熱狗時不小心沾上的番茄醬，“可以這麼說。”

“如果不是親眼見你飛了起來……那真看不出。”

“剛來地球時，我也很驚訝地球上的人看起來居然如此像我們。”

布魯斯很快吃完了自己手裡的食物，“氪星人都可以飛？”

卡爾略顯遲疑，他其實對自己來到地球後為什麼會擁有強大力量也不是很清楚，隻是隱約感覺有受到太陽的影響，“如果來到地球，曬曬太陽的話……應該可以？”

“你不清楚？”

年輕人搖搖頭，自己現在的情況卡爾也是一知半解，沒法和麵前的朋友解釋清楚，“在氪星上，我沒見他們展現過，而我也是到達地球之後，才擁有了這些力量。”

“你為什麼會來地球？”

布魯斯觀察著外星來客的表情，“還有你的家人，他們真的……”

“我的星球出了問題。”卡爾說，他低頭看著手中的地球食物，低垂的眼簾下，瑰麗的藍眼睛一流淌著再不掩飾的悲傷，“一切毀滅前，我的父母把我和小氪送來了地球。”

——“一場爆炸帶走了他們，隻有我活了下來。”

所謂的“爆炸”原來指星球的毀滅，卡爾·艾爾是來自外星的遺孤。

“為什麼……你會告訴我這些？”

布魯斯對卡爾突然全盤托出自己來曆的舉動持有疑惑，他原以為這次對話卡爾還會再對自己的真實來曆遮掩一下，結果他直接承認了自己外星來客的身份。

這是布魯斯和阿爾弗雷德怎麼都沒想到的情況。

卡爾從布魯斯的疑惑下牽住了他的手，眼睛深深地看著布魯斯，認真道：“你說過我們是朋友。”

“此外，你也看到我的力量了，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

蝙蝠洞，傾聽全部的阿爾弗雷德感歎：“艾爾先生真是出乎意料的……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