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公子給的。”

“陳家，李家，還是徐家的？”

“都不是，”顧柔搖頭，“是——”

“那就彆拿來了。”顧芸不在意的打斷顧柔的話，將手中的信沿著折痕慢條斯理的折好，隨即往後一拋——“詩也不錯，好文采。可惜啊——我更喜歡金銀珠寶。曉娥，太陽太曬，收琴，走。”

目送她們離開後，顧柔悄悄的去把紙撿回來了。

她像一個偷偷撿彆人丟掉的玩具的小孩，四處張望確認沒人了才敢上前，撿起後趕忙塞進袖子然後匆匆離開，一直走到偏僻的角落，才敢在沒人的地方才悄悄打開。

果然是一首情詩。

顧柔認認真真看了一遍又一遍，不知不覺腳都站麻了，幾乎把每一個字都摳進心裡，才依依不舍的把它收起，藏進袖裡帶走。

第四次見麵是他們約好的，謝辭在側門等顧柔的答複。

“給了？” 謝辭緊張又期待，“她覺得怎麼樣？”

顧柔道：“小姐說字好詩好，她很喜歡。”

謝辭鬆了口氣，又提起來：“你不會在哄我開心吧？”

“怎麼會呢，小姐才女的名號可是全京城都知道的，最喜歡誌趣相投的人了。”

謝辭終於笑了：“謝謝姑娘的誇獎。那，以後可不可以還幫我……”

顧柔輾轉反側了一晚上，她本是打算今天告訴謝辭實情的，但直到剛剛，剛剛謝辭滿是期待的看著她時，她就發現，她說不出口。舍不得看見他露出失望的表情。

於是實情在嘴邊繞了個圈，被咽下去了，拒絕的話最終也變成了“可以”二字。

顧柔想好了，就算謝辭去提親也過不了顧老爺那關。顧府是京城富商，顧老爺肯定要尋一個權貴，謝辭雖然談吐不凡，但說白了就是一介書生，根本入不了顧老爺的眼。隻要提親不成功，就不會露餡。

等幾年後，顧芸嫁人，這件事就算過去了。顧柔想。比起單相思，她寧願謝辭以為的是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而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

所以哪怕一個月後顧芸就再也不接信了顧柔還是幫著收，然後在笑著告訴他，顧芸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