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莘捏著那份合同，出了家門，他打車去封祁的家，然後掏出手機給封祁打電話，他儘量克製著自己的怒火：“你在哪兒呢？”

聽見是他的電話，封祁的聲音柔和下來：“在公司，怎麼了？”

“出來，找你有事，我在你家裡等你。”說完程莘就掛了電話。

當程莘拿著合同走進門的時候，就看見男人身穿西裝站在落地窗前，身姿修長，側臉俊美。聽見程莘的腳步聲，他回過頭，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怎麼了，小莘，這麼著急叫我回來？”

程莘沒有說話，隻是走過去，把合同扔在了封祁身上。合同掉在地上，封祁撿起，他掃了一眼，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你知道了？這是我準備送給……”

“你為什麼要收購我們家的米線品牌？”程莘冷冷地開口，聲音不帶一絲情緒。

那一刻，封祁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低頭看了一眼合同，又抬頭看向程莘，眸子裡露出了不敢置信：“這，這是你……”

“回答我，你為什麼要收購我們家的米線品牌？！”程莘徹底發火了，他滿眼都憤怒，聲音也高亢了許多。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這是你們家的……”封祁想要解釋，然後，他似乎想起了什麼，臉上難看起來，“你一直在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程莘冷笑。

“你和我說，你說你和這個米線店有緣，因為你們都姓程，我想著把它買來送給你，讓你做老板，我隻是想讓你高興，可是程莘，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封祁說著，他的眸子裡露出了失望，“你騙我，從一開始，你就在騙我，你說你家庭困難，說你沒錢，說你爸媽都是做保潔的，程莘，原來你騙我騙了這麼多。”

程莘聽見他說這些話，他嗤笑一聲：“所以呢，要分嗎？”

封祁看著程莘，他的眸子瞬間通紅，他眸子裡的難過毫不掩飾：“你說什麼？”

“我說要不要分手？”程莘忍住心裡的難過，“我是騙你了，我就是騙你了，我從高中的時候就在騙你，你不是知道的嗎，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長進，還是被我騙，怎麼樣，封祁，分不分？”

封祁看著他，他的臉色蒼白得厲害，眼眶也發紅，他哽咽開口：“程莘，從頭到尾，我都是這麼愛你，可是你卻一點一點，把我對你的愛都磨儘了，我再解釋一次，我收購你們家的品牌，是因為我不知道那是你們家的，我隻是想對你好，可是無論我對你千般好萬般愛，你都看不見，恣意妄為地踐踏我的愛，程莘，你有沒有心的啊？我的心會痛，你的心會嗎？”

程莘心裡痛苦得厲害，他想說什麼，可是卻說不出來。

封祁走近他，他看著程莘的臉，目光慢慢變冷：“程莘，有時候我都在想，如果你不是曾經做了我的貓，是不是你根本不會回頭看我一眼。”

程莘猛的睜大眼睛，他看著眼前的封祁，不敢置信地倒退了幾步，他驚愕沙啞地開口：“你，你知道……”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我知道你是那隻黑貓。”封祁臉上的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就是因為我知道，我才痛苦，我才恨，我才懷疑，如果你不是做了那隻貓，如果你沒有被我養兩個月，如果你不知道我對你的暗戀，我對你的喜歡，那麼是不是，你永遠都不會回頭看我一眼。程莘，現在，我很想問問你，你對我，有沒有過一絲的愛？”

程莘看著封祁認真的眉眼，看著他微紅而又冷靜的眼神，他想說自己愛過，可是卻說不出來，可是如果說不愛，那也說不出來。

程莘的眼睛慢慢變紅，他看著封祁一言不發。

封祁盯著他盯了很久很久，都沒有得到他的答案。他自嘲一聲：“所以，你對我，是同情，不是愛嗎？你在可憐我嗎？”

程莘眸子裡的眼淚瞬間滾落下來，他彆過頭，擦了擦眼睛，嘴硬而又低啞開口：“隨便你怎麼想。”

封祁閉了閉眼睛，他轉過身，不再去看程莘：“你走吧，我不會再收購你們米線品牌了，你放心。”

程莘看著封祁的背影，他隻覺得他的背影很冷漠，很絕情，很傷人，他忍不住開口：“所以你這是在和我說分手？”

封祁沒有回答，身側的手卻慢慢握緊成拳，骨節泛白。

“行，”程莘沒有看見，他擦了擦眼淚，“我甩你一次，你也甩我一次，咱倆扯平了，再見，封祁。”說完程莘轉身就走，他快步走出這個讓他想要逃離的屋子，甩上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