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段紹分了手以後,陸準休了一段時間的假,去了外地旅遊,他走了的這半個月,切斷了與外界的一切聯係,直到程莘給他發消息,說自己年底要回來,他才回了X市。
隻是沒想到,他和程莘喝了一頓酒,程莘竟然會喝進醫院裡,一睡不起,成了個植物人。
那段時間,陸準隻覺得日子格外難過。程莘的爸媽雖然沒有怪他,醫生也說程莘的昏迷和喝酒沒有關係,可是他還是自責不已,心裡難受得緊。
每天守在程莘的床上,看著昏迷的程莘,他一直埋怨自己乾什麼不好非要去喝酒,這下把自己的好哥們喝進了醫院裡。
程莘昏迷了一個星期都沒有醒來的時候,陸準就打定了主意,程莘如果醒不來,他就替程莘贍養他的爸媽。為此陸準還在程莘爸媽麵前下跪,說要認他們做乾爸媽,程莘爸媽拉著他起來,兩口子一直哭,陸準也忍不住紅了眼睛。
那兩個月,陸準在醫院和公司兩頭跑,根本無暇顧及其他,聽公司的人說段紹來了他公司好幾次,都沒有找到他,他當時就想,這個人是不是還沒有玩夠啊?可是無論段紹是不是想玩,他都不想再玩了,他厭了,徹底厭了,他也沒空去想那些,他唯一想的,就是程莘能夠早點醒過來。
很多時候,他在醫院裡守著程莘,都會覺得世界一片安靜,他看著沉睡的程莘,有些埋怨,又有些羨慕,仿佛隻要睡著了,這世界的紛紛擾擾,都和自己再也沒有了關係。
他想,如果程莘醒來,他也想這樣睡一場,睡到天荒地老,再也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所幸的是,程莘在兩個月之後,終於醒來了。
那一刻,他欣喜若狂,從公司跑到醫院,看見坐在病床上的程莘,他忍不住抱著他嚎啕大哭,他覺得自己像憋了許久,終於找到了發泄口,所以哭得格外傷心,心裡的巨石也在他的哭泣聲裡慢慢被放下。
程莘不知道他的痛苦,所以他依舊和程莘開玩笑,兩個人之間,什麼都不用說,都明白彼此的兄弟情。
程莘好了之後,他也沒有再那麼忙,也恢複了之前的生活,同時,段紹也開始頻繁地來找他。
他不想和段紹糾纏,煩不勝煩,每天要想各種辦法應對他的圍追堵截,這讓陸準覺得疲憊不堪,他不明白這樣有什麼意思,所以他找到了程莘,讓他做自己的假男友。
和段紹說開了以後,他果真沒有再來找自己,陸準覺得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也有些許的酸澀。
知道程莘和封祁在一起時,陸準覺得有點羨慕,畢竟這兩個人倒是真心的,不像他和段紹,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封祁說,他得罪了段紹,段紹可能會報複他,可是段紹沒有,反而加強了和他們公司的合作。陸準不明白段紹這樣做有什麼意思,不過隻要段紹不再來找他,他覺得也無所謂。
可是他沒有想到,某天晚上,他都已經睡了以後,自己家的大門被人敲得哐哐直響。
陸準打開門,就看見靠在門邊上的段紹,他似乎喝了蠻多,臉色泛紅地盯著自己,陸準皺眉:“你想乾嘛?”
段紹看見他,立刻就撲上來,然後瘋了一樣吻他。陸準一把把他撂開,段紹卻再次撲了上來,一口就咬在了他嘴唇上,皮都咬破了,陸準吃痛,他把段紹推在了沙發上,破口大罵:“你是不是有病啊?段紹,有病就滾回去吃藥!”
段紹看見他生氣了,他仰靠在沙發上,死死盯住陸準,眼睛都紅了:“我就是有病,我就是有病才踏馬愛上了你,陸準,你踏馬混蛋,你欠老子的,一輩子也還不清!”
這樣的段紹,不複曾經的斯文敗類模樣,沒有之前的淡然,他滿眼都是痛苦,看著陸準的眼神充滿了掙紮與糾葛,陸準不由得心裡一緊。
他彆過頭,扯了扯嘴角:“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說完他就要回房間去換衣服。
段紹再次撲了上來,他緊緊摟住陸準的腰,聲音略帶哽咽地開口:“陸準,我敗給你了,我真的敗給你了,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對你不認真,我不該騙你,我不該辜負你的真心,我不該說你是我的狗,我不該,是我不該,我錯了,你彆不要我,你彆不要我……”
陸準聽他說這些話,聽見他話裡的恐慌,他閉上眼睛,心裡許久沒有泛起的疼痛再次浮現,很久很久,他才收斂情緒,暗啞開口:“段紹,不是每一聲對不起,都可以換了沒關係的,我們之間,本來就不應該,我說過了,我們之間已經扯平了……”
“扯不平!永遠也扯不平!”段紹轉過他的身體,他眼睛血紅地看著陸準,“你不就是覺得我給你下藥騙了你嗎?你不就是覺得我說你是狗,你沒麵子嗎!行,我欠你的,我還給你!”
說完段紹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從裡麵倒出了兩粒藥丸吃了下去,把瓶子扔了以後,段紹抓住了陸準的衣領,哽咽開口:“我剛剛吃的,就是我曾經給你吃的,陸準,今天晚上,我隨便你上,你想上多少次都可以,這樣你滿意嗎,高興嗎,可以原諒我嗎?”
“你這個瘋子。”陸準咬牙,“段紹,我怎麼沒發現你是這麼個人啊?”
段紹扯開衣領,露出雪白的脖頸和漂亮的鎖骨,他臉色泛紅地勾住陸準的脖子,在他耳邊嗬氣:“陸準,我實話告訴你,我上過的人不少,可是上過我的,可就你一個,你不要我,我就去找彆人……”
話音未落,陸準就抱著段紹進了房間,他粗暴地扯開段紹的襯衣,咬牙切齒地開口:“老子乾死你你彆後悔。”
“絕不後悔,”段紹眸子裡有些許淚意,“隻要你彆不要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