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報酬的大娘覺得很不好意思,連連表示歉意。
阮音音連忙阻止,她覺得這些報酬已經足以見村民們的誠意了。
但村民們覺得過意不去,那座木橋從建立到完善都是阮音音的功勞。
因此,在阮音音要離開去外界時,她收到了村民們為她準備的大包袱。
包袱將近一米高,裡麵全是實打實的乾糧。
阮音音:“……”
阮音音如實道:“有點多了。”
這食物怕是夠她吃兩個月吧。
村民們不信,“姑娘您彆和我們客氣,那木橋四個大男人都沒扛住,您一手就提起來了。這乾糧沒多少,您都帶上吧。”
阮音音:“……”
在村民們期盼的目光下,阮音音還是手裡提著村民們準備的乾糧,背上背著老者為她準備的小包袱以及一把長劍,身影略顯沉重地朝外界的走去。
阮音音是第一個踏上這條荒廢已久的道路的人,為了報答村民的厚愛,她索性當一回開路人,用沒有出鞘的長劍劈除了沿途的碎石雜草。
不過,這樣一來,阮音音的行程便耽擱下來,太陽快到頭頂了,她剛來到半山腰。
半山腰不像先前懸崖那邊光禿禿的沒有泥土覆蓋,這裡樹木濃鬱,容人通過的就一條窄窄的泥土道。
阮音音眸光微動,她察覺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
阮音音的腳步逐漸放緩,她故意加重了腳步,隻是踩在厚厚的落葉上麵,動靜不如預料之中大,但這也足夠某個暗中的狩獵者發動攻擊了。
一陣腥風襲來。
阮音音抽出背上的長劍,迅速扭身,正對上一頭凶獸的血盆大口。
凶獸很快,但阮音音的劍更快。
阮音音一劍重重拍在凶獸的頭上。
“嘭!”
重重的撞擊聲。
凶獸應聲倒地。
阮音音手執長劍,後知後覺方才的驚險,差一點她就命喪獸口了。
阮音音低頭再一看凶獸,黃黑二色夾雜的花紋,額頭一個顯眼的“王”字,赫然是頭老虎。
眼下,這頭凶獸的頭頂凹下去了顯眼的一塊,顯然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阮音音看了看手裡的長劍,又看了看地上的老虎,對於自己的武力值現在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
她是一劍能拍死老虎的人了。
不知道這頭老虎能不能賣點錢。
可惜,不太好提下山。
阮音音身上的行囊已經夠多了,她無意再增點負擔,直接下了山。
臨近山腳時,阮音音遠遠地聽到了有哭泣聲。
作為習武之人,阮音音的聽力非常靈敏,因而那些聲音順著風聲傳入她的耳朵。
“……當家的,你死了讓我怎麼過啊。你好不容易帶著我們逃了出來,哪想到這山裡有老虎……”
阮音音止住腳步,靜靜地分辨話語。
那個哭泣的婦人本來是和丈夫一起在城裡討生活,做點小生意,但當官的不做人,除了讓他們小商販交高額的商稅外,還要求他們私底下提供孝敬,不然就把他們送去服徭役。
往年他們咬咬牙也就過去了,但今年生意不好做,他們沒掙到錢,怕被抓去服徭役,咬咬牙逃出了城,想投奔親戚,哪裡想到,半路上被吃人的老虎盯上了,丈夫死在了老虎口下。
這世道,對於老百姓太不容易。
阮音音握緊了手裡的劍。
這是老者贈與她的劍。
長劍開了刃,亮出一道寒光。
老者問她,你為什麼練劍?
阮音音這時忽然心底有了答案。
是為了在遭遇不公平之事時,有能力去抗爭。
阮音音不清楚遊戲會讓自己在這個時代停留多久。
現在她是這個時代的一份子,那哭泣的婦人所經曆的遭遇就會是她接下來要麵臨的。
阮音音想改變這樣的現狀。
她快步向哭泣聲傳來的方位走去。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注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