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赫爾曼試圖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商量著來”:“為什麼不行啊?不然這樣,明天我就去買婚戒,然後我們在142號基地這邊先訂婚,離開前辦一次婚宴,等到978號基地那邊再辦一次。”
“反正,反正現在就是還不行,你還在考察期。”伊斯頓被親得快要缺氧了,頭暈腦脹地說。
“那考察期什麼時候過啊?考察期不過影不影響我求婚啊?離開前我們可不可以辦婚宴啊?老婆你回答我啊。”這個大隻alpha開始沒皮沒臉地撒嬌膩歪。
伊斯頓的底線也一退再退:“反正現在還不行……婚宴辦完再說。好了好了,離開前在這邊辦一次婚宴……好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像一隻雞一樣啄我了,我的臉都痛了。”
被形容成雞的赫爾曼沒有一丁點不高興,他嘿嘿傻樂:“不可以,嘿嘿,啄你一下,再啄你一下。”
“啊赫爾曼你真的好幼稚啊!你十四歲的時候都沒這麼幼稚!”伊斯頓試圖掙脫,未果。
赫爾曼才不在乎呢,他對年少不知老婆好的自己嗤之以鼻:“那會我是個笨蛋,就知道裝成熟穩重,現在不一樣,現在是最真實的我。好了好了我不鬨你,你彆趕我下去……冬天要到了,真的好冷,你讓我抱著睡嘛。”
伊斯頓再次從赫爾曼懷裡抬起頭來,赫爾曼用下巴蹭了蹭伊斯頓的額頭:“我們睡覺,好不好?然後明天就去挑戒指,不,我要親手打戒指。這邊產祖母綠,先買一對祖母綠寶石,回978號基地之後再打兩個銅素戒,等以後每攻下來一個基地,就給你用當地的特產礦物做一枚戒指,向你求婚一次。”
伊斯頓覺得這不太現實:“到時候就太忙了,你肯定沒空。”
赫爾曼卻說:“我不睡覺也要給你打戒指。你答應我了,我要給你我能給的最多。”
“那你猝死了我守寡,晚安。”伊斯頓沒好氣地說,在赫爾曼懷裡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開始睡覺。
“晚安。”赫爾曼親了親伊斯頓的眼皮。
“我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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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那些後,伊斯頓不再看科爾了。
剛開始看有些像,可越在對方身上找影子,越看出更多不同。
他不是赫爾曼。
“看起來,赫爾曼·戴維斯先生有著不為旁人所知的浪漫一麵。”加古婭感慨。
浪漫嗎?
伊斯頓不懂。
但他記得,家裡洗漱台上的牙膏,永遠都是薄荷味最合適的一款;鞋子裡的鞋墊也是軟得恰到好處的小羊皮;那些一枚枚不同材質的、箍在無名指上帶來安心感的戒指……
在赫爾曼離開後,那些感覺都也跟著遠去了。
我總說,他這兒不好,那裡不足……
可那每一點組成在一起,再加上他愛我的靈魂,才是我的赫爾曼,我那獨一無二的赫爾曼。
伊斯頓的精神頭萎靡下去,二十多年的時間從來沒有緩解那種思念,現在他的鼻頭又開始酸了,肩膀很輕微地發著抖。
這三個小時裡,科爾和加古婭沒有插過嘴。他們跟著伊斯頓的聲音,看到了一對不那麼平凡的普通人相愛的經曆。
那些敘述給他們展露了一個鮮活的赫爾曼。
他愛大呼小叫,有時強勢,有時脆弱。他對愛人的照顧無微不至,可以說細心至極,但是又幼稚、愛胡鬨,喜歡惹人生氣。
他容易吃醋,會有占有欲。他有時無賴不講道理,喜歡跟外人用拳頭耍威風,真的做錯了事時,又會痛苦得把自己折磨瘋了去。
科爾沒想過,自己在這裡聽到的,隻是一個普通人。他幻想過自己要演繹的這個形象,可能有狂躁症,也許高智反社會人格……
他也許做過什麼偉大的事,又造成過什麼罪孽。
但是原來隻是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