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峪摔斷了腿,躺在浙一。
他是在飛來峰上,一片忙亂的時候自己不小心失足摔下去的;
為什麼會一片忙亂呢?因為有兩個遊客在他身後,用刀子抵他的肋骨,被太子一腳踢飛後,三個人開始乾架,一片混亂中就跌下去了。
關山峪早些年的時候混□□,積累了第一桶金後才成立了天一建工,金盆洗手,身邊隻留下跟隨多年的太子和公主。太子和公主是泰國人,畢業於同一家泰拳學校,一身橫練功夫當年幫關山峪化解了不少危機。但自從關山峪投身建築行業後,太子變成了司機,公主變成了秘書,已經風平浪靜許久,沒想到這次去靈隱寺燒高香居然會橫生枝節。
雖然事出意外,但是赤手空拳的太子獨鬥兩個持□□的漢子,居然也沒落明顯的下風。旁邊的人群騷動,已經有人打110囑咐警察儘快過來,關山峪忙亂之中,又不熟悉飛來峰的地勢,就跌了一跤,滾落到岩石下去,那兩個漢子一看基本目的已經達成,趕緊著就溜得無影無蹤。太子請示了關山峪後,決定放棄向警方錄口供,匆匆忙忙就去了醫院。
“為什麼不報警?”穀離非不能理解,“最近招誰惹誰了?你不是告訴我,不做大哥好多年嗎?”
“我知道是誰,報警不合適。”
“是誰?”
“義烏過來的,我如果沒猜錯的話。”
“義烏?”穀離非豁然明白,“你又去楊跛腳開的典當行了?”
“今年墊資施工的費用一筆都還沒收上來,高羅佩那邊的八千萬,我原本想著至少能結個三千萬,這個年就能捱過去了。哪裡知道申鋼被審計署盯得死死的,直接導致老高一分錢都拿不到;他沒錢我也就沒錢,我沒錢農民工和業務單位不能沒錢啊,隻好又找楊跛腳先借三千萬應急。”
“三千萬??”穀離非駭然,“楊跛腳那邊什麼行情?五分到一角的利息啊,你……”
關山峪擺擺手,“原先說好不拖過元旦的,我也沒想到高羅佩這邊遲遲沒錢。不過……楊跛腳也夠狠的,他也不想想我是混什麼出身的,拿這個來嚇我……”
“那你現在怎麼辦?三千萬啊,要不回來楊跛腳要和你玩命的……他那腿兒不就是這樣被玩殘的嗎?”
“丫頭,八千萬在Tosh那裡啊,如果要不回來我也要找高羅佩和陳涵澤玩命了……”
“八千萬關申鋼集團什麼關係?你又沒幫他們造房子。”
“三角債的關係,說了你也不懂。”他躺在床上,吃力地示意太子過來。
“你昨天晚上看見小姐和誰在一起?”
“那個搞我們的審計員。”
“菲菲,你認識那個疏工?”
“啊——算是校友。”
“最近和他走得很近?”
“談不上,打過交道而已。”
“關係怎麼樣?說得上話嗎?多討好討好他,要不是他死盯著,我的八千萬早就到賬了,也不用受這次斷腿之苦。他媽的,楊跛腳,以後再也不找他借錢了,虧多少年的交情。”他恨恨捶床。
“你們和申鋼沒問題吧?”
“當然沒問題啊,有問題的話他還不早發飆了?痛苦就痛苦在沒問題他還整天蒼蠅叮肉一樣,搞得我們一動也不敢動。眼看著就要過年了,年前不奢望到賬八千萬,但是三千萬那是必須的。他媽的,他早點放個年休假回去,該多好。”
病房有點冷,穀離非打了一個寒顫。窗簾被掀起,原來是窗口不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