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直飛哈爾濱太平機場,隻需要3個小時。東航的飛機九點半出發,中午時分就能把這個冤家趕到2500公裡以外了。早晨八點,穀離非是在夢中笑醒的。
她神清氣爽地起床,高高興興地刷牙洗臉撲粉夾睫毛,換上最美麗的高跟鞋,水鑽和流蘇閃閃發光。
鏡子裡的人,身材窈窕,眉目鮮明飛揚,她正自戀陶醉之時,接到一個電話。
“疏離來電,是否接聽?”
雖然隔了電波,她還是對待瘟神一樣,聽筒離耳朵遠遠的喂一聲。
“穀小姐,可否來浦東機場送機,展示您十足的誠意?”
“送機?小情人你儂我儂,我不去做電燈泡。祝你們honeymoon愉快。”
“可是Elizabeth說不和好姐妹擁抱作彆不登機。”
“不會吧?”穀離非吃癟,依照她對Elizabeth的了解,這女人的確有這麼矯情。
求人求到底,送佛送到西。眼看著就能把討厭的家夥打包塞進飛機,“砰——”一聲關上門空投到五千裡外,穀離非怎麼可以允許自己功虧一簣呢?所以她開了XC90,就往浦東機場狂奔。
氣喘籲籲奔到換登機牌的地方,疏離逆光等在那裡,不懷好意地對她笑笑。
他笑,晴空萬裡那種;
她笑,禍國殃民那種。
他更換了持之以恒的銀邊半框眼鏡,換了一款很休閒的Alain mikli的方形眼鏡,棕黃色玳瑁板材,穿水藍色漸變的LACOSTE風雪衣,拖著同色係配套的拉杆箱,的確是一副如假包換要出遠門的樣子。
皮膚白的男人,有資格穿彆人穿不動的顏色。水藍色、藍紫色和藍黑色,更襯得他臉孔白淨如玉。
可是他的身邊,沒有唐蜜蜜。
穀離非瞪大眼睛上下左右前後360°全方位逡巡一番,也沒找到唐蜜蜜的影子。
“Elizabeth呢?”
疏離看看表,完全不著急,“從目前的時間來看,她應該坐在地鐵2號線裡,估計剛過了江蘇路站,馬上就能到南西,進公司了。”
“她不是休年假了?”
“哦,”他調整說法,“那目前的時間,她應該鑽在被窩睡大覺。”
“??? ???”
“把身份證給我。”不容任何質疑和反駁的語氣。
疏離兌換好登機牌,強行拉了穀離非的手,朝閘機走去。“求人求到底,送佛送到西。穀大小姐親自陪我去滑雪吧,這樣才是最有誠意的方式。”
穀離非被他拖了手,蹬蹬蹬地跑。
天啊,穿12公分的高跟鞋,去滑雪?
天啊,兩手空空什麼洗刷用品都沒帶,去滑雪?
天啊,XC90停在浦東機場7天,停車費490,去滑雪?
天啊,正牌女友不帶,帶著冤家,去滑雪?
天啊,讓天雷劈死這個家夥吧。
上帝聽到了穀離非的內心呐喊,他憐憫小女人,努力地製造障礙。
安檢口,脖子上係一條粉色絲巾的美貌小姐,禮貌地攔住疏離。
“這位先生,您這件隨身行李有100cm長,超過民航標準,麻煩您辦理托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