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川。”白雄川聽見背後有個人喊他的名字,他聽出了對方是誰,不耐煩的轉過頭來。
白雄川的母親穿著一件做工考究的白色掛肩禮服,因為酒會專門去畫了一個雅致而又不失隆重的妝容。但仍然遮蓋不住她臉上盛氣淩人的表情。
“媽,您來了。”白雄川順著眉有禮貌的回應道,在眾人麵前他是一個有教養和禮貌的富家公子,他知道這一點兒是他母親對他的底線。
“嗯,今天來得還算挺早。”白夫人略帶滿意的說,她挑了一下眉毛,步伐優雅的走到了白雄川麵前。抬手幫他整理了一下西裝的領子,頭微微向前傾,在靠近他右耳的地方停了下來。
“一會兒有重要人物到來,一切都要聽我的安排。明白嗎?”
“媽……”白雄川覺得對方呼出的氣都是冰涼的,他看著母親的眼睛,她的眼睛裡充滿了威嚴與強製,黑白分明的告訴他他該怎麼做。
“你的領帶歪了。”白夫人伸出手將他的領帶扶正,然後猛地往上一緊。白雄川感到了那股潛在的力量,稍微的反抗,就會讓自己覺得窒息。
“堯傾,今天在酒會上你幫我多照顧少爺。”白夫人轉頭對站在白雄川身後不遠的莫堯傾說。莫堯傾抬頭看了白夫人一眼,聽出了弦外之音。他又忙低下頭,連連稱是。
“我不希望到時候出什麼亂子!”白夫人又盯著白雄川,仿佛他不是自己的兒子,而是一個隱藏著酒會裡的恐怖分子,或定時炸彈。隨時會沒有預兆的將她苦心營造的一片歌舞升平炸得麵目全非。
“我知道了。”白雄川知道母親是讓堯傾看著自己,也知道了今天要來的一定是個大人物。
“我期待你的表現。”白夫人臉上終於露出了笑意,她挽著白雄川的手臂,十分親密的拉著他一起進入了會場。
身邊的記者圍了上來,鎂光燈在他們眼前閃爍。真是一對親密高貴的母子,令人羨慕的豪門家庭。白雄川知道明天報紙一定會出現這些字眼,不管它是否是活生生的存在,被打死了拍在紙上變成了黑黝黝的字塊一樣的可以吸引眼球。
白雄川突然覺得一陣昏眩,他不知道是自己的世界過於的精彩炫目還是過於蒼白刺眼。但是他看到了母親在微笑,這個微笑像是排練了很久,僵在那裡也快死在那裡了。
正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整騷動。本來正在拍照的記者都丟下白家母子蜂擁而去。
“出什麼事兒了?”
“我的大人物來了。”白夫人看了一眼白雄川,剛才臉上官方的笑容變成了得意的笑意,白雄川可以看出這個笑容是發自她的內心,內心都裝得滿滿的,才會溢出在臉上。
“雄川,該你上場了。”還沒等白雄川自己的咀嚼她這句話的含義,他又被母親拉著,朝著大人物的方向走去。
白雄川滿腹狐疑的跟著母親走出去,看到一輛加長的凱迪拉克停在酒會門口。一群保安正在維持現場的秩序。這陣式,白雄川還從來沒見過。
“季市長,您大駕光臨,有失遠迎,真是不成體統,不成體統!”白夫人先一步迎上去,站在車旁邊,周圍的保安將記者擋在半米開外,他們往前擁著,卻都不得近身。
車門緩緩的打開了,一個男人從車裡走下來。在車門打開的一瞬間,記者的閃光燈就在不停地亂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