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是真大方 在氣死老婆的邊緣反……(1 / 2)

季昭再醒的時候,躺在一張不軟不硬的床上。

他睜開眼,世界安靜得很。他靜靜看了眼上方規規整整的格子天花板,和八爪魚一樣的不鏽鋼輸液架,又緩緩合上眼。

合了一會兒,他再次睜開,摸了下自己的頭。

——世界安靜得很,原來是因為他沒戴耳蝸。

這一摸頭,他還察覺自己手背上紮著針,針連著軟管,軟管一直通向頭頂上方的不鏽鋼八爪魚,八爪魚上倒吊著一隻透明的小瓶子,圓墩墩的,小巧可愛。

他睜眼看了會兒瓶口“嘀嗒”“嘀嗒”落下的水珠,忽然清醒過來,撐著床翻身坐起來:“哥哥?”

聞寒不在。

聞寒上一分鐘還在,現在,他正巧走到病房門口,送季銘和何瀟瀟出去。

“我在一樓休息區等,昭昭醒了,你給我發個信息。”季銘走得老大不情願。

他憋屈啊。

母親靠著角色扮演,日日到弟弟麵前“上工”,父親雖沒有這等機會,也三五不時拋下工作到弟弟樓下“看彆人下棋”。隻有他,多少天沒見過人了,這一見,還見出了毛病。

“昭昭到底誤會我什麼?”誤會到看見他都能暈倒的地步?

誤會什麼,聞寒難以啟齒。

“我會找機會跟他說清楚的,等他……穩定些。”

他垂下頭,捏緊手指。

昭昭這次暈倒看著又比上次嚴重些,到現在還沒醒。他自然也想把什麼都說清楚,可怕刺激到他,哪兒敢輕舉妄動。

季銘和他是一樣的擔心,有力沒地方使,心裡再焦躁也隻能忍著,不放心地朝病房裡看了一眼,無可奈何轉身離開。

見他神色冷凝,何瀟瀟挽住他手臂,低聲說著什麼安撫他。從背後看,二人姿勢極親密。

季昭拉開門,看見聞寒,還沒來得及高興,就順著他視線,看見了這一對“有情人”。

隻是背影,他也認出來了。

狗男人倒是革履西裝,可心也太狠了——把親密炫到哥哥眼前,如此踐踏哥哥感情!

莫非……是看到他和哥哥一起,故意如此,好叫哥哥心痛?

“昭昭,你醒了?”聞寒看見他,先喜後驚,“怎麼下床了?你還沒摔夠!”

見他就這麼撐著輸液架子跑出來,他忙托住他胳膊。

季昭驢唇不對馬嘴回應他:“哥哥你彆難過。”

聞寒不難過,聞寒就想把他弄回床上,讓他老老實實把液輸完。

“頭還疼不疼?哪裡不舒服?”他半脅迫式地扶著他往回走,把他按到病床上。

季昭搖搖頭:“哥哥,你彆難過。”

“我不難過。”聞寒無奈,假做幫他整理頭發,用力捏了捏他耳朵。

季昭不信他的話,隻當他不想在人前示弱。

他也不想揭哥哥傷疤,隻是有些擔心外加自責:“他是不是誤會哥哥了?我可以去、說清楚。”

說著說著,又膈應起來:說什麼清楚?狗男人摟著白月光,想著要跟哥哥解釋清楚了嗎?

他解釋得清楚嗎?

混蛋!

季昭氣的結巴又發作了:“哥哥,他、不值得、你傷心,你,你不要——”

“我不傷心。”聞寒愈發無奈,乾脆順著他思路走,“我們已經……分手了。”

說完這句,他心裡一輕,暗恨自己怎麼早沒想到這一招。

“哦。”季昭應了一聲。

分手了啊,分手好。

都看見狗男人和彆人出雙入對了,哥哥那樣正直的人,自然要分手。

可惜,書裡他們分分合合好幾輪,到最後,哥哥也沒跳出這個深坑。

季昭過分平淡的反應,與聞寒期望全然不符。

但他不敢多說,怕不知在哪裡踩雷刺激到他。

季昭也不敢多說,怕令哥哥傷心。

兩人倒是默契了一回,待季昭輸完液,得到醫生許可後,走出病房回家。

季昭仍坐在輪椅上,被聞寒推到地下車庫,在電梯口等他去開車。

電梯口旁就有醫院的小超市,超市門口,擺著各式果籃和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