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健勾唇，“也對，CR初麵要開始了，我們一起去吧。”

祝餘裝傻，“我還沒想好去不去呢，你找彆人陪你吧。”

王健終於察覺祝餘的距離感，他不解，“你是在躲我嗎？自從上次你就沒有回複我的消息，是我哪裡做錯了？”

“王健，我喜歡穆千野，你知道吧。”祝餘決定把話挑明。

他張了張嘴，狀似不經意的說：“那你們也沒在一起啊。”

“就是因為我喜歡穆千野，即便我們沒有結果，那有結果的人也不會是你。”長痛不如短痛，祝餘不希望在感情上消耗彆人的熱情。

王健有些受打擊，自嘲笑了笑，“就因為我們長得很像嗎？祝餘，長相不是原罪。”

祝餘語塞，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不擅長拒絕人，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極限了。

許久，王健聲音輕鬆了很多，“祝餘，你現在看呢。”

祝餘抬頭，他臉上戴了口罩，遮住優越的下頜線，露出一雙清澈的眼，像極了鄰家哥哥，卻與穆千野無半點神似之處。

她啞然，“你...”

王健溫柔的看著祝餘，眼睛彎彎，“不用有心理負擔，我也不一定非要一個結果，至少除了這張臉讓你不太開心以外，我們相談甚歡，有共同的理想，不是嗎？”

無話可說了，能說的都被對方堵上了，祝餘有些歉疚，“對不起，是我最近情緒不好，你不用帶這個。”

王健聲音被口罩遮擋，有些發悶，“我平時也會戴著，畢竟，平替這句話不太讓人開心。”

“這些資料是我找了CR的學長打聽到的，對你一定有用，你回去好好看看。”王健不再糾結於這個話題，直接從包裡抽出厚厚的資料。

看得出來，整理資料的人很用心，最上麵是做好的筆記和整理出來的重點部分，下麵是原稿，祝餘感激，“謝謝。”

“要是想謝謝我，就請我喝豆汁吧，這個傳說中的王炸一直沒有機會品嘗。”

“好，正好我也沒有喝過。”

二人相視一笑。

後麵的時間，他們一起去爬城牆，吃北城的美食，賞錯過的美景，二人極為默契，都決定在這個城市留下足跡，留下回憶。

CR的麵試很順利，祝餘和王健都進入了終麵，距離夢想的地方又近了一步。

收到複試邀請函的時候，王健問祝餘，“你選的是哪個城市？”

祝餘沒有直接說，調皮道，“看看我們有沒有默契，一起亮牌吧。”

王健明白，這是祝餘怕自己的選擇受到她的影響，實際上她想多了，對他們而言，愛情固然重要，可是夢想和麵包也同樣重要。

兩個人寫了紙條交換，打開的時候，兩種不同的筆鋒龍飛鳳舞書寫兩個字。

海城。

“看來我們沒準有同事的緣分。”祝餘很開心，這段時間她已經徹底把王健當成王健來看，不會不小心在他的身上找彆人的影子。

王健做西子捧心狀，“啊，心痛啊， CR禁止辦公室戀情。”

祝餘被逗得前仰後合。

沉浸在距離夢想更近一步的兩個人沒有注意到玻璃幕牆外那輛黑色的車，以及車窗擋住的半張有些滄桑的臉。

連軸轉幾周的時間，即便是穆千野也沒了以往的清爽帥氣，本來是想下車買一杯咖啡醒醒神，回去刮了胡子找祝餘談談，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

祝餘笑得很開心，比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開心。

心理有淡淡的堵，他隻當自己太累了，想了想，還是撥通了對方的電話。

看見穆千野的來電，二人的笑聲戛然而止，王健笑容有些僵，“需要我回避嗎？”

祝餘搖頭，接起了電話，語氣平靜，“喂。”

穆千野開門見山，“明天有時間一起吃飯嗎？我有話想對你說。”

祝餘搖晃著咖啡，“明天有麵試，後天可以嗎？我正好有東西送給你。”

“好，那就後天，那你加油。”穆千野聲音輕鬆很多。

有的時候，事情就是這般不湊巧，要是這世間有預知的能力，穆千野會不惜一切代價回到這天，告訴祝餘不要等那麼久，他們可以馬上見麵，這樣他一定不會錯過。

可惜世間沒如果。

穆千野第二天就被一通電話叫走了，匆忙之下隻能和祝餘解釋，祝餘簡簡單單說了一句好。

等他再回來，畢業典禮已經錯過了，人已散，祝餘隻給他留下一個小盒子，裡麵裝著一枚書簽，是茱萸。

上麵寫著，“願你一生，都如上上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