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被打夠嗎?"說著,丘抬起了腿,力灌右腳,快速地踢了出去.這次九薩被踢得飛出了圍欄,砰地一聲摔落在地,動了幾下就不省人事了.
寧寂勾了勾唇角,看來他的潛力還很不錯.
"三哥,我贏了!"丘望著那人閃著寒光的雙眼,他的眼睛真的美!
"我知道."寧寂一揮手,有人立馬跑了過來問道:"三哥,什麼事?"
"把他弄醒."寧寂淡淡看了滿臉是血的九薩一眼,站起了身向台上走去.是時候該讓他學一點東西了呢.
周圍的叫囂聲大的要將人的耳朵震聾!哇!多麼難得啊!竟然有機會看到三哥比賽而且對手還是丘!這絕對會是一場精彩異常的格鬥!
一盆冷水潑上,九薩已從昏迷中醒了過來.茫然地去尋那人的身影,他還記得自己輸了的話,她就要上場.
他緊張地努力地睜大了眼睛,眼前的視野終於清晰了起來.而他吃驚地忘了身邊的吵鬨聲.
那個家夥竟然來真的!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連他都已經這樣了,她怎麼可以!
他很想喊,可是卻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隻能握緊了拳,恨自己的無能!
丘看著對她笑,牙齒森白:"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
寧寂說道:"我不喜歡做沒有回報的事呢."
丘看了她一眼:"我輸了就全部都聽你的."雖然他一直都是和黑家兄弟一起的,可他從來都沒從心裡服過她.
"好."寧寂拉開了距離.
其實她並沒有什麼把握,不過是剛剛坐在那裡看了他幾招樣式而已.事實上她除了會點劍術之外,其他的武功真的不太懂,就算知道原理也不會用,練武這個東西不是說會就會的!要不是她以前就學過劍術,
而且又讀過不少有關這方麵的書,否則她怎麼會是寧影的對手.
可兩次的遇到那個人,她都幾乎陷入險境,讓她意識到自保已經是一件極為緊迫的事了.
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吧!
從剛剛看來,這個大力士其實隻會幾招,但因為力道大而速度快,讓他幾乎無懈可擊!可是在她所練過的太極劍卻是以柔克剛,以小勝大,以弱製強,以輕擊重,可謂四兩撥千斤.隻要找到他的破綻即使再弱小的
人也可破了他了他的天生神力!
與他相比,寧寂自知實力不如,那麼就隻有巧取了.
"三哥,要開始咯."主持人不知又從哪裡冒了出來.
寧寂沒有說話,她凝聚所有精神力去關注他的每個動作,她象一隻等待著獵物上門的雪豹,那雙眸子閃著寒寒幽光.
不知道為什麼,丘忽然覺得一股壓力迎頂而來,也許是錯覺,他竟覺得肩上的重力越來越大了.
"喝!"他大喊一聲,突然發起了進攻.隻見電光火石間,還沒等眾人看清是怎麼回事,丘龐大的身軀已經倒下了,轟隆一聲震起漫天灰塵!
當然也不是誰都沒看清,比如黑肱.那時他眼睛都沒眨一下,才勉強看清她是怎麼出手的!
在丘起跳的那一刻,他看到寧寂還沒有動,可就在一秒鐘的時間她動了!
她竟然主動去迎那股力量,然後她握住了他的手,就勢一推,就那軟綿綿的一推好象將他所有的力道都化掉了!他顯然聽到了卡嚓一聲,丘慘叫了一聲,然後就看到他倒了下去!
就隻一招!
眾人張大了嘴巴,任口水流出來也沒有感覺.那可是丘啊!隻一招!神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沒看清呢就沒了?
九薩看傻了眼,這時身上痛的更加厲害了.
他不由得去看她,她還是站在那裡,並不顯得很高興,抿緊著唇角,好象剛剛的不是她一樣.
這個人,他真的看不懂了!
寧寂走到丘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還要繼續嗎?"
丘恨恨地看她一眼,刷地一下站了起來:"當然要!"
可在右手已經脫臼的情況下,他散失了大半的攻擊力,不過幾個回合,丘已經再也無力進攻了.而再去看寧寂,她卻還是如初上台的樣子,雙眼雪亮.
"繼續嗎?"寧寂勾起笑,問道.其實她也很累了呢.
"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主子!"看了她良久,丘忽然拜倒,大聲說道!
寧寂沒有去看他,她走向了一旁的九薩.
九薩呆呆地看著她一步步靠近,瞳孔緊縮了一下,忽然很想要逃跑.
"痛嗎?"他的臉已經被打的看不清原來俊俏的模樣了,一雙眼也腫得不象話.
"你想說什麼?"那痛不是身上的最痛,而是那被人踩在腳下,象看狗一樣看著你時的痛!
"如果你還不夠強就避開比你強的人,"寧寂的眼神冷列,"或者讓自己變強!"
曾經她也一樣,因為害怕傷害所以才要將自己完全封閉起來,誰都不見,什麼都不去想.直到到了這個世界,她才知道逃避是不能解決問題的,逃避隻能讓自己失去想要過的生活,失去自由!當你不能避開強者,
那就隻能讓自己強過他,這才是唯一的出路!
"要變強就留在這裡."
悠悠地丟下一句話,寧寂轉身離開.
她在教他!她在用自己的行為教他!她知道他的不甘,知道他的屈辱!
隻有九薩震驚地看著她,然後他哽咽著跪了下去,朝著寧寂的方向重重地跪了下去.
他不會忘的!
回到寧家,一臉擔憂的寧母已經等在了她的房裡.
"去哪裡了?"寧母迎了上來,關切地問道.
"您找我有事?"她這位母親除了每天念佛之外是什麼都不管的,隻有府裡有了什麼大事才會冒出來象征性地參加一下.
"你一個女兒家以後不要亂跑了啊,外麵很危險的!"寧母拉著她的手在床邊坐了下來.一副咱兩好好談談的樣子.
寧寂想了想,微微點了點頭.
她的手很溫暖,溫暖得讓她有些不適應,卻又莫名地渴望.
"來,跟娘說說,你到底想不想嫁給皇上?"寧母直接進入了正題.
寧寂覺得有些好笑,明明知道根本無力反抗卻要裝出征求她意見的樣子,這是為了隻求一個安心嗎?那如果她說了不願意又怎麼樣呢?
"我想."寧寂笑著說道.
"真的想嗎?那是個金絲籠啊,有多少女人的青春就毀在那裡麵咯."寧母深深談著氣,以前隻是感歎,而現在她的女兒卻要走這樣一條絕路了啊!
"有失必有得啊."寧寂難得說出這些安慰人的話,既然她想聽那就不妨說給她聽,又有什麼關係呢?
這樣一想來,她突然放下了許多.做人何必那麼認真而尖銳,該放下的就要放下了,彆一直背在自己身上,總以為天下間的人都對不起你的樣子,何必為了一些過去的人和物來毀掉自己的人生呢?也許受了傷害
,可是誰又沒有呢?或多或少罷了.
寧寂想到這裡,嘴角的笑不自覺地一再拉大,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也許還沒有完全放下,但若有時間總能忘記的.
她不想再重複過去的錯了,她也想要快樂一點.
"你看的開就好啊,人生短短數十載,真的,說過也就過去了,努力讓自己幸福一點就好."
寧母語重心長地說道,寧寂心裡第一次有了觸動,而且是來自一個陌生女人.是不是看開了以後會比較理解人呢?
寧母已經走了,寧寂躺在了床上想著她說過的話.
說的真對呢.
她想起了自己以前的生活,那樣的封閉,不給自己一點空間,不給自己療傷的機會,隻知道一味的逃避.在本該燦爛的青春年華裡蒼白著人生.
那些度的歲月都已經不再有了.而失去的也不會再回來.
她一直知道自己沒有後悔,可是她卻一直在用彆人的錯,用過去的痛來折磨自己.折磨了這麼多年,大概連上天也看不過去了吧,所以才將她丟到這一個世界嗎?讓她可以有機會重新來過是嗎?她可以這樣認為
嗎?現在想來,那些痛又算得了什麼?咬咬牙都已經過去了呀,生活還在繼續不是嗎?既然快樂是活著,痛苦也活著,為什麼要那麼地為難自己?活著的意義不是隻是想自己快樂一點嗎?如果不能,還不如不再堅
持!可這樣的一生不覺得難過嗎?
原來很多事情,隻要你認真地去想,放下防備地去思考,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坎呢.
寧寂側身躺著,第一次默默地笑了起來,這是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
這個簡單的道理她用了十幾年才想清楚,真是愚蠢啊!可是沒有關係,她還有時間呢,不是嗎?
一大清早,寧寂就醒了過來,洗漱了一番.便赤腳下了地,床上攤開著一本練武入門的書籍,現在開始她真的要學會去保護自己了呢.對自己的生命也不再那麼地無所謂了,她有了好好活下去的想法!
大概兩個時辰後,寧寂已經滿身是汗了,看來她還有很多要做的呢!
殷帝要大婚的準備工作早就在緊鑼密鼓地進行中,雖然來的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也還算緊湊,沒出現什麼大的問題.
這期間寧寂除了了進了幾次宮,基本上也就沒她什麼事了.
殷羅在緊張地等待著,有人卻要憤怒了.
"小姐,有人在客廳裡等您,說是要見您."穿紅衣的小丫鬟對著寧寂說道,其實她有些怕.大家都說小姐脾氣好多了,也不會再隨便打人了,可是她就覺得這個比以前的還要恐怖很多.總覺得被她一看,就連魂都
被看穿了!
"嗯."寧寂眼神跳了跳,能在這個時候來找她的會是誰呢?而且還可以找到寧家來,膽子可不小啊 .
待寧寂到了偏廳,她勾起了唇,笑得很美麗.
即墨零危險地眯起了眼,幾步走到她麵前冷笑道:"我的皇後,好久不見啊."
的確是很久不見了呢.這幾日寧寂都沒有在出去,見到他的機會也就自然少了些.
"有事?"寧寂開門見山地問到,不想和他浪費太多的時間.
"怎麼,就那麼想做皇後了?"他看著寧寂的少許不耐,笑裡故意帶上了嘲笑.
寧寂並不答腔.
他繼續道:"你信不信,隻要我不準,你就做不成皇後?"
"那要看你敢不敢了?"
的確就如今的局勢來看,隻要安陵隨意製造一點事端,不僅是青陽,就是整個天下也會亂套!三國就象一堆乾柴,燎原星火誰都可以點!但是現在的安陵輸不起!所以他不敢!
"沒有我不敢的事!"他象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吐出來,說的極為緩慢,似乎很為惱怒.
寧寂好象早就料到他會這麼說一樣仍舊笑著,想了想,說道:"我們做個交易吧?"
"說."即墨零瞪著她,冷冷說道.這個女人當真不知道什麼叫害怕麼?忽然眼神一閃,他想起了那天那個夜晚她的表情,一下子心中的怒氣也消了幾分.
"青陽和安陵結盟是你最希望看到的結果了吧?"對青陽來說,現今的位置顯然不是最合適的,如果安陵和綺裡交好,那麼青陽必死無疑!而在戰場中沒有永遠的朋友,也許下一次綺裡就會背叛!但若和安陵結盟
則會更加危險,但是報酬也愈大,隻有讓安陵充分認識到青陽的價值才可以賣個好價錢.而青陽卻一再選擇綺裡這等於在和安陵叫板,一旦他失去了耐心,第一個開刀的就是青陽.說到底,跟著綺裡是要安全一
點,但那隻是暫時的.要想真正的崛起,還要做好安陵的跟班.趁著安陵實力有所削弱,和安陵合作將會是最好的選擇!
"你想怎麼樣?"他不懷疑她的能力,既然她連他的身份都可以知道,那麼就說明她真的很不一般了.在聞櫻樓裡大概已經沒幾個人會是他的了吧?難道這麼容易就輕信了一個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還是她從其
她是怎麼知道他的身份的?不過,現在是怎麼樣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既然她可以知道,那麼就代表想知道的人也就可以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會這麼大意了!是哪裡出了錯嗎?
"我要聞櫻樓以及樓後的武裝力量."
原來她早就知道了,而且她竟然連樓裡的武裝力量都知道!為什麼她會知道!樓裡有了內鬼?會是誰?
其實寧寂並非從樓內得知,她之所以這樣說的原因就是讓他不再信任樓裡.
"可以."既然聞櫻樓已經沒了信任的價值,還不如不要!
即墨零看著她嘴角的那抹笑,總覺得自己好象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就算是錯了,這也絕對劃算!
至於她......
"記住了,你是我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