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了父親的親自教誨,又將行李收拾好了之後,寧寂正式踏上了路途.
說到此番前去的裝備,倒不得不說起聞櫻樓的暗部力量.
它一共有三個部,分彆是暗,夜和明部.每個部又分為三個小組,每個小組由七人組成.這樣算來總共也就隻有六十三個人,可她試過了,每一個都是可以以一擋百的人才!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優點就是不認人,隻要誰拿著令牌,他們就會聽誰的話.這樣的組織才叫真正的好用!
想起當初,即墨零那麼爽快地就將它送給了出去就覺得不可思意.
這是他創立的,他不可能不知道它的價值,還是他是故意的?
他故意要留給她!
是怕她遇到危險,還是隻是為了監視?
寧寂唇角一勾,看向車後一身黑衣的六十三位男女,這是他的人啊!
不管了,用了再說!
這次還不得不說一個人,那就是九薩.
經過了一段日子的鍛煉,他已經成長了許多,也具備了和她一同前去的資格.
雖然他還並不是完全可信,但至少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現任何疑點.
至於丘這個男人,她暫時讓他幫著管理聞櫻樓.雖然粗人一個,但心眼很直.讓紜娘幫襯著也就好了.
"皇上,回去吧,已經走遠了."看著殷羅從小長大的黃公公勸說道.
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自從遇到皇後,他就完全變了.以前的他並不常笑,更多的時候是看著天空發呆.
而今卻時常一個人傻笑,眼中偶爾有傷.
對權利不感興趣,對任何人都一個態度,不遠也不近.
直到她的出現,他看到了殷羅的堅持.
那個他下跪的雨夜,是他守著的.
一代天子,為了一個女人卻整整跪了一夜,還下著暴雨!
第二天他就生病了,病得很厲害!可睡著睡醒喚著的都是她的名字!
她,怕是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吧?
公公歎了口氣,這些都是命啊!
殷羅已經在這裡站了大半天了,視線落在遠方,遲遲不肯收回.
她在離他遠去,她甚至沒有回頭,也就沒有看到站在原地的他.
就那麼絕情?
因為害怕說再見,所以才躲著她,可為什麼她不來找他呢?
是不是她早就很想離開了呢?是不是他一直在禁錮著她?
他想起了那天她的光芒,她本來應該屬於更加高遠的天空,他卻將她的翅膀生生折斷.
她沒有喊痛,所以他以為不痛.
他用欺騙去補償,用乞求去犯錯.
她是不是已經恨了卻沒有告訴他?她是否已經決定不再回來?
而他是否可以放下?
他凝望著她遠去的方向,那裡會不會有她想要的天空?
久久站立著,不願離去.
他的脊背和寧寂一樣筆直倔強.
安陵.
"殿下,這次的領軍人是青陽的皇後!"線員儘職儘責地回答,如同機器人一樣沒有感情的波動.
"什麼!"即墨零嚇了一大跳,手大力一揮,桌上的實物一一墜落,砸出碎裂.
冷道:"密切關注她的行動."
"是."
簡直就是亂來!那是什麼地方,可以說去就去的嗎?
青陽的人都是蠢豬嗎?竟然會同意!
還是有人想置她於死地?
無論是誰他都不會放過!
她溫涼的目光,紅潤的唇,驚恐的顫抖,全都讓他想念.
也許這就叫愛了嗎?
或者說,他已經愛到了什麼程度?
即墨零躺在床上:他要見她!
隻是沒想到是在那樣的情況下.
綺裡.
"皇後?真是大排場啊!"蒼赫輕叩桌麵,表情莫測.
"截住了嗎?"
"回王,她臨時改變了路線,我軍撲了個空."
"廢物!"
"現在到哪裡了?"他平複著胸中的戾氣.
"回王,已經抵達關外."
要截住她已經遲了,看不出來她還動作很快呢.
對於為什麼要突然進攻青陽,這並不難解釋.
首先在青陽已經一年的夏桑傳信過來說,青陽無論是經濟還是軍事都是堪堪難說.與綺裡更是沒法相提並論,當初要嫁過夏桑隻不過是想要穩住青陽,不僅嚇住了安陵還順便打探一下對方的虛實.
可現在已經是時候了,安陵不會貿然參戰,青陽實在太弱,應該要趁早吃掉.而他隻有速戰速決,絕不能讓青陽和安陵有聯盟的機會!更何況,是青陽背信棄義在先,安陵也很難再次信任青陽!
可惜他小瞧了青陽,就是放在以前他也難以得手,更不用說現在有個寧寂.
而且安陵不會傻到看他吃了青陽.
決定這一切就隻在速度!
如果綺裡動作足夠快,那也就另當彆論了.
"傳話下去,讓左侖選帶一萬兵將拿下邊城."
一萬?不過是個小小關口要那麼多人嗎?
旁人雖有疑惑,當然不敢說一句話了!那不是找死嘛!
我倒要看看,你的三千甲兵怎麼和我鬥!
馬車整整走了三天才到達目的地,一路奔波,寧寂就已經有些吃不消了.畢竟這身子還從未出過遠門.
指揮眾人駐紮好,寧寂躺下就睡,她實在需要休息一下.
九薩和暗部的風守在帳篷外,她卻依舊睡得不實.長久以來的習慣,已經放不下防備了.
"我們要見皇後!"門外粗獷的聲音吵醒了寧寂.
想來應該是那三個將軍了,他們本來就不願意讓她來,偏偏殷羅還說了要萬事由她決定.
三個大老爺們卻在一個女子手裡乾活,那一股火可是越燒越旺,一路蔓延也就燒到寧寂這裡來了.
"娘娘正在睡覺,不方便見各位."風的聲音沒有一絲波動.
"哼,果然是個弱女子,這一點苦就受不了了,還要打戰呢!"王虎大聲抱怨著.說真的,他打心眼裡就沒瞧起過寧寂,不就是憑著一張俏臉蛋當上了皇後了嗎?本來也不關他的事,可現在竟然將國家大事當兒戲!不能忍受!
好吧,他承認聽過她那一番話,他的確有了一點改觀!但女子就是女子,就應該相夫教子!
他的想法也和大多數人都一樣,所以大家也就一齊來了,準備拿過實權!
注意是拿,拿和槍有什麼區彆呢?
一個會反抗一個不會.
"不行!反正就是要見,軍情危急,她還有心思睡大覺!"另一位將軍卓子豐也憤憤道.
氣憤的他們壓根就把她的身份忘了!
寧寂睡不下去,也就起來了.
"娘娘你醒了,他們吵著要見你."九薩說著,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在那裡呆久了,他已經學會了隱藏了呢.
那三人眼裡閃過一抹驚豔,很快又想起了自己的來意,登時紅了紅臉.
寧寂微笑:"集合所有人,我有話要說."
王虎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話來.
這是軍人的習慣,軍令如山!
素養還不錯!寧寂繼續說道:"有什麼事過會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