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險(上)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一隻駿馬……(1 / 2)

一* 墨寞 5941 字 10個月前

一望無際的草原上一隻駿馬奔騰而來,就象電影的慢鏡頭越拉越近.

寧寂坐在馬背上,眯著眼望向來人.

"哎,小的見過皇後啊!"嬉皮笑臉地說道,那人滿麵的不恭.

寧寂點頭微笑.他是寧影的好朋友,雖然她才剛剛認識他,可他爽朗的性格給了她很深的印象,沒有彆人的虛偽,很真實.總之是不討厭.

那人將馬和她停在一塊,一同和她看向遠方.

"這裡很美吧!老子就想一輩子都住在這裡!"大大地感歎一聲,他的話裡充滿著對這裡的熱愛.

沒有喧鬨,不見紛爭,靜好如初.

說到此,他不由得又感謝她,若沒有她的到來,恐怕他們很難撐過這一劫呢!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憑他這些年的經驗,記憶中看到的女人不是嬌氣就是俗氣!

看到了她,才知道自己那麼些年都白活了,都見了些什麼人啊!

一個月相處下來,越發覺得皇上的眼光就是好,這皇後還真是沒的說.

不僅手下人個個是高手,而她則是更勝一籌!

沒見過這樣帶兵的,可確實也沒話說,不但讓眾將士團結一致,而且還大大提高了他們的戰鬥力!

遠處一人矯健的身姿駕風而來,如同低飛的鷹一般,直欲飛向更高遠的天空!

可他卻願意放低姿態,隻求能落在她的身旁.

那人一笑,向著寧寂說道:"你說這影少將這麼好的條件,怎麼就跑這鳥不生蛋的地兒來了呢?"

剛剛還稱讚這裡的,一說到寧影就變了口氣!這裡隻適合他這些胸無大誌的人,在這裡永遠升不了官!可寧影不同!

要是他有那樣的家族,那可就發達了啊!

偏偏擁有的還不屑!

寧寂抿唇不語,她確實不知道.

微風拂過她的長發,發尾撩起的弧度勾出了一抹笑.

"這小子剛來那會可是誰都不理啊,更不會笑了!"一副拽的不得了的樣子,很少說話,總是一個人發呆.

似乎想起了什麼,他笑道:"他還特奇怪!沒事就喜歡坐在樹上,一坐就是大半天!喊半天也沒個應聲!"開始他還以為他中邪了!不過後來看多了,竟覺得那背影是那樣孤獨!

寧影看到了她,用力地策了一下馬,歡快地笑了起來.

嘴角的弧度慢慢放下,寧寂若有所思.

那人卻沒有注意到她的表情,仍然興致勃勃地繼續:"你們姐弟感情很好吧!好幾次那家夥連夢遊都鬨著要見你呢!"

他還看到過寧影在夢裡流過淚呢!

寧寂的心震動了一下,眼底有看不懂的情緒.

"我的影少將,你這位姐姐比你還少話呢!"瞧他說了大半天也不答應他一聲,雖然他沒給過機會.

寧影嫻熟地拉住韁繩,問道:"你和她說什麼了?"

話問的那人,眼睛卻看著寧寂.

不知為什麼他有些心虛.

"掀你老底唄!"那人笑得胸膛都一鼓一鼓的,一甩鞭,騎著馬跑了.

寧影不再看他,讓馬和她的並排在一起:"馬還騎的慣嗎?"

這幾日,寧寂將騎馬的技巧已經學的差不多,也與他這個老師不相上下了.在感歎她聰慧的同時又不得不記著時間的流逝.

快一個月了吧,她要走了呢.

上次是他離開,如今卻換做她.

是不是他們總有一個人要走開?

他和她的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明明是那麼親密的關係卻是一條不可橫亙的長河!

從未開始,不願放下.

咫尺天涯,苦不能言!

寧寂點頭:"還好."

縱然對於這種事再遲鈍,她也有了一點明白.

"什麼時候,要走?"好似有硬物卡在喉間,疼痛不堪,他寧願就此失聲.

寧寂終於偏頭去看他,眼裡淡漠:"明天起程."

原本不需這樣著急,就在剛剛她改變了主意.不想去猜測,她隻想遠離.

世間最好最壞的東西就是距離.它可以將原本很親密的兩個人就此變成陌生人!這是機會也是懲罰!恨可以慢慢遺忘,時間也能一點點吃掉愛.她的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

所以她願意用時間去拉遠兩個人的距離,直到彼此不會再想起.

寧寂眼神一斂,揮鞭打去.馬兒吃痛,撒開腳丫子開始狂奔.

風揚起黑發,她的身子輕得象要飛起來,從未有過的自由感覺.

也許真正自由就是象蒲公英那樣,隨風而去,從不抱怨.隨遇而安,也不曾在乎自己身處何地!

天空是它們的渴望,但對墜落從不曾恐懼.當下一次,就會飛揚更遠!

孤獨地飄落,寂寞地回望,安然地遺忘.

綺裡.

"王,左侖將軍請示是否應該伏擊?"一位老公公將剛剛送來的書函稟報給蒼赫.

"她何時走的?"

蒼赫習慣性地用手指輕扣木版,麵無表情.

"回王,今天一早."

"帶了多少人?"

"隻有幾百人,其餘的全部留給了邊防."

很好!這個女人真是囂張啊!竟敢隻帶這一點人就上路,實在太小看他!

這根本就是一種挑釁!

"告訴左侖,我要活的!"蒼赫眼中的冷寂傾瀉而出,冰凍了月光.

既然讓他損失那麼慘烈,那她也就該付出代價,他倒要看看這個皇後是個什麼東西!

他的興趣,他的戾氣,一一被她挑起.

這樣女人,忍不住想要見見.

還是沒有再見,好象就有這樣的默契一般.

當寧寂要走時,卻沒了他的身影.

她似有若無地牽出個笑,這樣才最公平.

誰也不欠誰,這樣最好.

登上馬車,寧寂閉目養神.她很明白事情還沒完,雖然危機已解,可這回去的路上可謂凶多吉少.殷羅已經派出幾千人馬正趕來護送她回國,可還沒當人到邊城,已被伏軍打擊的亂七八糟.而青陽已不敢

再增派人手.這樣一個隻有幾萬人的小國,不能為了一個皇後而置國家安危於不顧.此時的他們早忘了是誰化解了這場危機.這說起來有一半以上還是宰相的功勞呢!

當你失去了利用的價值,是不是就該被人遺忘?

她隻有儘快回去,才能解決現在的局麵.否則她留在這裡,不僅會使青陽損失不必要的兵力,還會造成邊境不穩.

很多事情不會給人選擇.

當夜,寧寂他們停下來休息.夜裡由聞櫻樓的四十二人放哨,其他的人都休息.

毫無睡意的寧寂正要看書,忽爾聞到一種奇怪的味道,心中警鈴大作,立馬屏住了呼吸.

"你能憋多久呢?"九薩拿著一株香,大大方方地走了進來.想來外麵的風已經昏迷不醒了.

煙霧彌漫!

寧寂要去開窗,卻被他搶先一步.

想要放開口尖叫,煙霧一下蔓進口中.有話但說不出聲,欲動卻是渾身乏力!

她太厲害,就算經過了這麼久他還是沒有信心可以打敗她,而她的飲食又極為小心,他根本就沒有下手的機會,最後隻好劍走偏鋒!

他不能讓她再回去!

"隻有你死了,她才有機會!"她於他也算有恩,隻是那一點恩情還不足以讓他放棄執念.

寧寂木然,眼裡並沒有驚慌,就算有也不會表現出來.

上次來刺殺的也是他吧.真巧,兩次都發生在她要去做皇後的時候,這裡麵有什麼關係嗎?

寧寂往他的身上四處看去.

突然眼中精光一閃而過.

她死死盯住他的脖子看,那上麵帶著一個玉環,很樸素,並不十分起眼.

見她出神地看著,他不由得心裡一驚.

寧寂張口,嘴唇動了動.

她說:夏桑.

跟著她的嘴形念的九薩渾身肌肉一抖,惡狠狠地說道:"你知道些什麼!"

夏桑,這個名字他有多久沒叫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