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恍惚知道剛才那奇異的腥臭味是從何而來。
顧鬆筠當即將儘數內力都調入情絲之中,一瞬間猩紅的絲線如同有生命一般瞬間分裂衍生纏繞住十六隻虎頭和凡是支撐的一切物體這才堪堪穩住,地麵下數十寸長的尖刺僅離顧鬆筠的後腰毫厘之差。
顧鬆筠背後激出一身冷汗,季淳被情絲絲絲纏繞也並未受傷,沒有鬆一口氣的時候,顧鬆筠聽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直到一顆頭顱探過來時,他腦海驟然一片空白。
為什麼聽著是木屐的聲音?因為來的並不是人,而是一個用木頭雕刻成的巨型人偶,空空蕩蕩的眼眶中,好像有一道不存在的視線盯著顧鬆筠,令人惡寒。
那顆頭顱旁伸出一把斬刀,將要斬斷那些絲線。
顧鬆筠控製著所有情絲向上拉兩人根本無法應付。
“能撐得住麼?”季淳問道。
顧鬆筠點點頭,抽出另外一隻手將眾多絲線凝聚成一塊,季淳起身一踩持劍便飛了出去,又借著那顆向下探出的頭顱隨即猛地一踹,人偶失去重心向下一倒,可卻又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站了起來。
季淳找到了落腳點站穩腳跟,這才看到這人偶的真麵目。
大約是一個成年男子的身高,卻如同蜈蚣一般胸部、腹腔、下腹、腿部皆是關節,能保證幾乎刁鑽的角度行動,上半身足足安了八隻手,八手持刀。在受到攻擊之後,似乎是要確定攻擊目標似的,頭顱晃動了一下,隨即,便如同鬼魅一般驟然來到季淳麵前。
八手持刀,八手人偶如鬼魅一般以一種幾乎的角度直衝而來,刀劍碰撞發出陣陣嗡鳴,力道之大震的季淳虎口發麻。如揮劍反擊另外六隻手便會齊齊向他砍去,季淳隻得連連後將八手偶往外引,直到暫時不會影響顧鬆筠後,季淳持劍而立 ,屏息凝神,寒江發出陣陣劍吟,霜氣凝結。
他那寒江為冰原極寒之冰打造,寒氣徹骨,在季淳內力的衝擊下周深溫度都開始下降。
隨即季淳提劍又迎了上去,他的速度也極快動作飄忽,劍的力道卻凶悍勢猛。
頃刻之間已過百招,周圍寒氣逼人,人偶表麵上的木頭已結上冰霜,伴隨著關節轉動聽著哢嚓哢嚓的響聲,在寒江的作用下人偶動作停滯的一瞬間,季淳對準人偶的心臟部位猛地一刺。
人偶不會痛,不會思考,此類造物機關,所有動作必須靠內力調動一個核心,核心摧毀,造物自然崩裂。
直逼心臟那一刻,人偶察覺到危險似的猛地從中間關節崩裂開,瞬間化為兩個,上肢八手,兩隻做腳就要急忙逃離,而下之皮膚內機關出無數毒針傾刻而發。
可惜毒針他已在顧鬆筠那裡見識過了,季淳知道必須硬打,當即兩手呈掌向前一打,毒針家被震飛過去後立刻追上去。
而木偶身後也竄出來一人,霎時間,力萬千絲線與劍氣如開山之勢,隻聽轟然一聲,木偶被震個稀碎,隻留下一枚鐵做的核心滾落到顧鬆筠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