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從胸口開始尋找,直到在胸口碰到類似小球一樣的東西用力一攪拔出來後,他們才聽到類似一聲悲鳴的尖叫後,再也沒了生息。
顧鬆筠眉頭緊鎖,把著手上那血淋淋的核心塞給季淳時順手借著季淳的衣袖抹抹。
他可不信這世間有神鬼之說,這種無痛無感的活死人,定是用活人硬生生加入機關術改造的。
季淳試著去拿那節斷掉的腿骨,兩人這才發現,在腐爛潰敗的皮肉關節中,果真隱約能看到一絲鐵製的寒光。
“被人硬生生挖掉關節再用機關術替代的新的關節,”季淳倒吸一口氣,“喪心病狂。”
“可僅僅是機關術,真的能達到這種不死不滅的程度嗎?”
顧鬆筠盯著那人已經腐爛的雙眼,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以前他師父跟他開得玩笑。
師父告訴他,若他晚上再不睡,就被藥怪物抓了去。
當時他非但不怕還特彆想去見識一下,纏著莫問道說藥怪物的事。
師父說,幾百年前有一種喪儘天良的邪術“藥人”他們把小孩抓住先一個個泡到藥壇子裡泡傻,泡得骨骼改變,在拉出來訓練,因為他們再也沒有意識,不會痛,不會死,全憑一具皮肉吊著。
那究竟是死是活呢,或許早已死了,或許一直被困在那副軀殼裡盼望著死。
顧鬆筠將這件事原封不動的告訴季淳。
季淳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卻什麼都沒說。默默將這具屍體拖到寬闊的地方擺好,好一會兒後才開口:“倘若這是真的,這喪儘天良的邪術不僅卷土重來,還以另一種更殘忍的方法繼續作惡。”
他在穀中行醫見過各式各樣的傷痛,師父也告訴過他,人的惡意就像水一般延綿不斷,他確實不曾想過這些江湖陰暗麵的東西揭開到底是多麼血腥可怖。
所以他一定要做個濟世大俠,絕對不能讓這些窮凶極惡之輩再禍害無辜的生命。
顧鬆筠站在一邊,觀賞著季淳在那自我懺悔,可惜現在沒時間悲天憫人,他抹了把臉打起精神,打斷季淳,提出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
他餓了。
雖然那些血肉橫飛之物很影響胃口,但折騰到現在他腸腹空空,前胸貼後背了。
“現在我們知道這座地宮的隱藏的東西,我們從比武到現在,約莫已經過去六個時辰了,之後吃什麼喝什麼?”
“這.......”季淳一愣,顧鬆筠嗤笑一聲,說:“你以前行走江湖不吃不喝啊。”
本來看季淳兩次遇險處理的方式得當,還以為是個經驗豐富的江湖少爺,如此一看,依舊是一腔熱血使儘燃,腦子丟家。
“往日我隻在穀中行醫”季淳有些懺愧,“如今這是頭次出穀遊曆。”
能第一次曆練就乾出這麼大事來,倒也算得上天賦異稟了。
“先出來,”顧鬆筠走到外麵勉強呼吸幾口帶著黴味的新鮮空氣,說:“外麵有風,說明會有狹窄的透風管道,既然曾經這裡是座地宮,那一定會有水的地方。”
“那些通風管道不能出去嗎?”
顧鬆筠瞥了他一眼,“季大俠,季神醫,你把自己切成片跑出去,出來再縫上?”
“陰冷潮濕的環境最容易滋生青苔,我們能找到吃的,還有一個原因,我們剛才在亂走並沒有碰到這些怪物,瞧他的腐爛程度,因該是關在這裡出不去。就說明我們是順著一條路直接走死,到了地底,這裡可沒有出口。”
季淳專心聽著顧鬆筠講話,他有些詫異此人跟他年齡相仿經驗卻異常豐富,說:“所以說,越接近出口的位置怪物應該越多才對。”
“嗯,先找吃的去。”顧鬆筠拔出一根頭發懸在手指中央,絲發順著一條道路微微飄動。
“對了,”顧鬆筠側身問季淳道:“剛才那八手人偶出來之前你便聽到了嗎,能聽聽有沒有水聲不?”
“自然,”季淳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屏息凝神,側耳傾聽,手指於顧鬆筠指向同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