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夏在病美人渾然天成的氣場籠罩下,識趣地退出了房間。
門外傭人看她出來,忙迎上去:“夫人?”
岑夏聽著這奇怪的稱呼,心中甚是彆扭,但為了維持人設,她還是禮貌地微笑了下。
“小姐她有些疲倦,需要好好休息,今晚我先睡客房吧!”
“好的夫人,請隨我來。”
她被傭人帶到二樓客房,這間屋子與三樓季晚卿的房間正對著,不拉簾子時,抬頭就能清楚地看到裡麵的一切。
來到房間,岑夏熟悉了一下屋內環境,她沒有著急洗漱,而是站在窗邊,注視著樓上那縷燈光。
落地窗隔著薄紗,若隱若現的輪椅停在窗戶跟前,季晚卿麵朝窗外,目光伸進遠處的夜色裡,深邃的眸仿佛要將這黑暗看儘。
岑夏看著那淒美一幕,忍不住在心裡吐槽:原書作者也是夠損,這麼有氣場的一位千金大小姐,非得給人搞一病危人設,讓人看著都心疼,如果換成霸道總裁愛上我的話……
就在她瘋狂腦補的同時,冰冷係統音又一次出現。
【宿主,我勸您還是不要做這些無謂的幻想!您的當前幸福值為0.0001,生死將取決於任務對象季晚卿的一念之差,請務必重視】
岑夏:!!!
在係統的無情提醒下,她開始分析現狀。
作為歌壇天後,事業上升期突然失聲,這打擊是很大,可是以季家這樣的家世,遍尋名醫全力救治的話,就算是病情無法好轉,也不可能在半年之內直接癱瘓啊,這裡麵會不會另有隱情?
還有就是,她的嗓子為什麼會突然變壞,難道這之前就沒有任何預兆,一下子壞到無藥可醫的地步麼?
豪門套路深,該不會是……
她仔細回憶了一遍方才見麵時的場景。
季夫人溫柔賢淑,對女兒也關懷備至,但季先生卻始終冷著個臉,從進門到結束,一句話都沒有說,季家二小姐倒是恨不得姐姐快點死去,自己早日登上繼承人之位,如果是她設法陷害季晚卿的話,那季家夫婦怎麼不出來阻止,或者說她手上有什麼特殊的權力?可看她這腦子,不像是那種能成事兒的人,而且她跟季夫人之間,好像又有一種微妙的關係。
難道是……真假千金?
對於過於複雜的豪門恩怨,岑夏有點理不清頭緒,她喚了一聲係統。
——內什麼,穿書局的,我想問一下,這位季氏千金的身世,是不是有點問題啊?
【不知道,書中就這樣寫的,具體有沒有問題,需要您自己去印證,我隻是配合您完成任務】
岑夏她聽著一板一眼的機械音,下意識開口。
——那個……冒昧問一句哈,我聽說彆人家的係統,都是自帶金手指的,請問,您就沒有什麼金手指嘛?
【這個暫時不能透露,等您任務進行到一定程度,自然會用得到】
岑夏聽到搪塞的話,忍不住在心裡暗戳戳吐槽。
——沒有就沒有,還暫時不能透露,我任務執行到一定程度了,還要你這個廢物?
係統:……
在係統什麼忙都幫不上的情況下,岑夏隻能自己想辦法了。
她回到茶幾前,拿出紙筆,將方才的設想在本子上羅列了一下,像複盤一款有問題的產品那樣,從各個細節上開始查漏補缺,最後,她將問題關鍵鎖定到藥物時,不禁一個寒顫。
如果季晚卿當年是被季家聯合陷害的話,那這一切就都能說得通了,如今她病危在即,成日靠輪椅度日,而那幫人,卻一個個手握重權,想致使她於死地,可不就是分分鐘的事情麼?
想到這,她心頭那點正義的小火苗“蹭”一下在胸腔燃燒蔓延,彆說是為了任務需求,就單是這樣一位冰山美人,在受到如此不公的殘害時,作為一個21世紀的正義青年,於情於理,也不能坐視不理。
夜已深,岑夏放下紙筆,準備明天找機會去傭人那裡打聽點消息,書中說大小姐身邊有一個從小陪她長大的老人,那人姓顧,比宋管事還要年長一些,二人黑白班輪換,伺候季晚卿日常起居,岑夏感覺自己可以去她那打聽點消息,她將目標鎖定之後,就去洗漱了。
一個月的工作量加起來,也不及這一天這麼累,岑夏衝了個冷水澡,換上傭人提前備好的絲質睡袍,躺在寬闊的大床上,很快就進入睡眠狀態。
作為資深熬夜人,她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就是晚睡之後,一覺可以睡到天昏地暗。
次日下午,岑夏是被旁邊的手機鈴聲震醒的,她模模糊糊撐開眼睛,看到季夫人的來電顯示,猛然一個激靈坐起來,接通電話,彆扭地喊了聲:“媽?”
季夫人那邊聲音很溫和,她說:“夏夏,怎麼樣,一切都還適應吧?”
岑夏說:“適應,適應的!”她聲音很甜。
季夫人歎了口氣:“夏夏啊,家裡的顧阿姨離職了,晚卿那邊可能得你多費心照顧了,這孩子現在……”
“顧阿姨?離職了?”岑夏聽到自己的目標對象離職,一激動,直接打斷季夫人的話。
季夫人說:“是的,顧阿姨是咱們家另一位管事,與宋阿姨一起照顧晚卿的日常起居,老人家年紀大了,早些回去也好,隻是,這麼一來,家裡人手可能有些不大夠了,我跟你爸工作又忙,不能事事俱到,家裡的事,媽媽希望你能多幫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