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產繼承(四) 公子,這就是他們毒害……(2 / 2)

可惜在這個時代,將她埋沒。

尋常人家的姑娘彆說是誤殺個人了,就是遇到危險生死攸關時反擊怕是都難,她不僅能鎮定地將後路留好,實現絕地反殺,事後還能做到把所有能夠留下證據的東西全都帶走,隔日就能將他交代的事情辦得妥妥當當,回來和他複命。

甚至能做到入府時謹慎地叫平安出去為她保駕護航。

庭淵是打心眼裡欣賞杏兒的膽識。

平安原本對杏兒還不放心,擔心她不會誠心對待公子,聽完杏兒這兩日做的事情,整個人都震驚得無以言表,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對杏兒完全改觀了。

若是這事發生在他身上,他還不一定能做到和杏兒這般乾淨利落。

庭淵道:“杏兒,這兩日你辛苦了,你若是擔心吳媽媽她們繼續報複你,我給你一筆錢,你帶著家人離開此處。”

庭淵雖想扳倒堂叔堂嬸,但他不想有人為此喪命。

杏兒搖頭:“公子,我不走,我留在你身邊,若不是公子前些日子將我從吳媽媽手裡救下,我現在恐怕已經流落街頭,無人敢收我做工,若他們心狠,拿著認罪書將我送進監牢,我怕是也活不長久。”

本朝律法於偷盜主人家財物,懲罰尤為嚴重,偷盜財物數額巨大是要砍頭的,數額輕者也有可能流放他地或多年牢獄。

因此很少有人敢偷盜主家的財物。

對於杏兒來說,庭淵於她有再造之恩。

她道:“公子,我與吳媽媽他們的梁子已經結下了,即便是我想走,她們也不可能輕易放過我,何況我撞見堂公子從你的院子出來。”

庭淵一想覺得也對,現在能夠保下杏兒,唯一的方法就是扳倒林嬸娘和吳媽媽他們,隻有這樣大家才能安全。

“好,那你便留下,將來你若是想走了,你便告訴我。”

杏兒高興地應下。

庭淵回到屋裡繼續核算賬目。

杏兒和平安陪著他。

看著公子在紙上寫得奇奇怪怪的字,杏兒覺得好生奇怪,小聲問平安:“公子這是在做什麼呢?”

平安道:“算賬。”

“算賬不用算盤?”杏兒疑惑。

平安:“我也不知道。”

杏兒不知為何,覺得她家公子很神秘。

庭淵覺得自己的效率太低了,對平安說:“你去把賬房先生叫過來。”

“公子要他來做什麼?”

庭淵:“叫他過來教我用算盤。”

平安聽完,便快速去前院找賬房先生了。

沒多久賬房先生就跟著平安急急忙忙地趕過來了。

賬房先生恭敬地問:“不知公子找我何事?”

庭淵敲了敲算盤,“想和先生請教算盤的用法。”

賬房先生了然,好在賬房先生人還是很不錯,認真地教庭院如何使用算盤。

用他教的方法,庭淵挑了幾個之前自己手算的數據核查,結果相同,說明賬房教的是正確的。

賬房先生也注意到了庭淵寫的廢紙,上麵寫的東西他看不懂,覺得很稀奇。

學會了算盤算東西的速度直線提升。

僅用了兩日的時間,就將賬本核查了一半。

其中杏兒的功勞占了一大半,在賬房先生教廷淵學算盤的時候,杏兒從旁觀摩,竟也將算盤學會了,幫著庭淵核算了不少。

庭淵有時候就在想,自己救下杏兒,是給自己救來了一個福星。

她雖識字不多,但對數字極為敏感,庭淵覺得杏兒這樣的,在現代肯定是個頂級學霸。

兩日下來,原本不認識的字,跟著平安學的多了,現在看賬本完全不用平安幫忙。

平安心中有些挫敗,他沒能發現公子常喝的藥是毒藥,也沒能在這些事情上幫助公子。

庭淵察覺出平安情緒的變化,及時給他做心理疏導,“你也做的很好,我們核算賬目的時候,你在保障我們的後勤。渴了有溫水,餓了有點心,規整東西總結記錄你都做的很好。”

杏兒也趕緊說:“是啊,平安哥哥,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昨日你燉的雞湯就很好喝。”

從前庭淵的飲食都是廚房負責,現在平安長了心眼,每頓飯都是自己在旁邊盯著,生怕有人往裡麵加東西,一些能自己做的,他就拿到院裡小廚房做。

庭淵也讚同地說:“對,昨日的雞湯做得極好,我很愛喝。”

有了他們的鼓勵,平安又恢複了鬥誌。

幾天賬本查下來,賬麵銀兩倒是沒什麼問題,但庭淵發現了其他問題。

府上的開銷非常大,結合杏兒對物價的了解,發現很多物價都是虛報的,還有一些明顯很不正常的開銷,堂叔堂嬸代管家業,每年他們兩人加起來一百兩的工錢,他們在府上的花銷由賬房報銷,光是去年一年他們置辦各種東西七七八八加起來,就花了接近三百五十兩的銀子。

庭府這個宅子不算府中物件,價值大約兩千銀子,庭淵粗略溜達過一圈,繞著宅子轉一圈得要一刻鐘,也就是15分鐘,他在現代散步遛狗勻速15分鐘能走1.5公裡,這具身體體弱,大約能走1公裡,就意味著周長大約1公裡。宅子偏方形,粗略換算下來大約是6.25公頃,62500平方米,按照標準足球場7140平方米,這個宅子相當於九個足球場的麵積。

複核由他們代為管家這些年他們總共的開銷,超過四千兩銀子,足夠他們買下兩個這麼大的宅子。

單獨拋出來一對比,庭淵看著都夠心驚肉跳的。

嘴上說著對庭淵好,花著屬於庭淵的錢,庭淵去年一整年包括藥材各種開銷總和不過60兩,勉強頂上他們一個零頭。

這些年在他眼皮底下肆意花的都是他的錢,怪不得看著珠光寶氣。

平安氣憤地說:“公子您都沒花這麼多,他們憑什麼花。”

算出來的這個數據,是庭淵也沒有想到的。

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也就五到十兩銀子,他們一個月就能花掉30兩銀子,撇開虛報的那些,進入他們兜裡的不知道有多少。

“他們這麼肆無忌憚地偷用公子的錢財,難道就不怕公子你發現嗎?”

庭淵冷哼:“因為他們根本沒有想過要我活到繼承家業的那一天,所以才會肆無忌憚地花著我的銀子。”

“公子,不能放過他們。”平安憤憤地說。

庭淵道:“那是當然。”

聽堂嬸說過兩日堂叔就會回來了,到時候他會旁敲側擊,問堂叔要家裡的房契地契。

從這幾日算賬中大約可以算出,每年各處繳納的鋪租糧食和酒樓客棧收益加起來,除開成本,年收益純利潤足有五千五百兩,若是按照如今的購買力,折算成人民幣接近8300萬,這麼多錢誰看了都眼紅。

他們必然坐不住的,等著給他們下套,讓他們自投羅網。

庭淵盤算了兩日,若是他們發現自己沒能在他們預期的日子裡死亡,就隻能鋌而走險來想辦法殺他。

無非就是下毒,或者是買/凶/殺人。

飯菜絕不能吃他們送來的,至於買/凶/殺人,他們得花點心思給對方做好局,將他們一網打儘。

想要乾成這種事,沒有人手是不行的。

庭淵想要從賬房拿銀子必然會引起旁人注意,思慮再三,他讓平安挑些值錢的物件拿出去賣。

平安還有些舍不得:“公子,你確定要把這些東西拿出去賣了嗎?這些都是老爺和夫人生前喜愛的東西。”

庭淵畢竟不是從前那個庭淵,平安口裡的老爺和夫人與他沒多大關係,他之所以要奪回家產,也是不希望“庭淵”死得不明不白。

他道:“今日不賣這些,明日我們就守不住家業。”

平安趁著傍晚,走後院的狗洞爬出去,在堂叔回來之前,籌集了二百多兩銀子。

書房裡的好東西都快賣得差不多了。

再賣就得賣桌子椅子了。

平安問:“公子,堂叔明日就回來了,我們這些銀子應該怎麼用呢?”

庭淵早就已經盤算好了:“明日就說我最近連日做夢夢到自己有血光之災,要你去寺院為我請僧人入府念經祈福,借此機會出府,去找個靠譜的鏢局,讓他們挑幾個身強體壯能打的,再去附近的寺廟請幾位僧人,讓他們扮成僧人進府護我周全。”

除了鏢局,庭淵還真想不到哪裡還能有身強體壯且武功不差的。

庭淵在警校擒拿格鬥也不弱,但這具身體太弱了,真打起來,他自保可能都費力。

這個地方又沒有槍,隻能用冷兵器解決,除了匕首他都不會用。

到了這種時候,他就感覺武術到了用時方恨少。

早知道有今日,就該去學學冷兵器,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都來上一遍。

堂嬸幾乎沒什麼戰鬥力,庭淵已經見識過了,現在就等明日堂叔回府了。

不知道明日過後,他要麵對怎樣的腥風血雨。

來這裡這麼久,庭淵是第一次感到緊張,夜裡竟無法安心入睡。

月光透過窗戶照進屋內,庭淵實在睡不著,起身到院子裡想看看月亮。

到了這裡,一切都慢了下來,反倒讓他有很多的更多的時間可以關注周圍的一切。

剛到院子裡,就聽見角落裡有聲音。

梆——

梆——

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