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產繼承(九) 誰阻攔我兒,我就除掉……(1 / 2)

第9章

“雖然我很生氣,可璋弟作為我們庭家這一輩僅剩的後代,我理應為庭家留下一條血脈。”

庭淵講出這句話後,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聽庭淵這麼說,現場看熱鬨的仆人就更是偏向庭淵。

他受了那麼大的委屈,險些沒了命,卻還要履行責任,為庭家留下一條血脈。

所有人都替庭淵感到委屈。

庭昶聽到庭淵這麼說,心中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林茵然和庭璋也都鬆了口氣,庭璋的命算是保住了。

林茵然哭得更凶了,她哭,是為他兒保住一條命劫後餘生在哭,而非是感謝庭淵。

雖然但是固定搭配,庭淵自然不可能就這麼鬆口,那他今日演了這麼大一出戲,豈不是白費力氣。

他道:“我願為庭家留下一條血脈,但我自己險些喪命,也需給我一個交代,即便是死也能死得瞑目。”

庭璋的命都保住了,此時沒什麼比這個更為重要的。

庭昶忙道:“淵兒你說,隻能辦到的,堂叔儘全力。”

庭淵微不可察的嘴角上揚了一下,等的就是這句話了。

前菜吃了這麼久,也該吃正餐了。

庭淵又恢複到那個柔弱的模樣,可憐兮兮地說:“我不報官,保堂弟一條性命,亦能準他以後衣食無憂,但他需給我簽下一張認罪書,在場的各位給我做個見證。”

庭昶一下就愣在了原地。

簽了認罪書,就意味著庭璋的命捏在了庭院的手裡。

林茵然直接拒絕,“我們不簽。”

庭璋現在也緩過勁兒了,腦子也清醒了,剛才發生了什麼,他自己也是一清二楚。

覆水難收,他後悔已經沒用,但庭淵要他簽認罪書,這是萬萬不能簽的。

庭璋拉住他娘的胳膊,“娘,我不簽。”

林茵然指責庭淵:“你這是想要璋兒的命,我們不簽。”

平安看他們這副嘴臉就氣不打一處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上去就踢了庭璋兩腳,“給你臉你還不要臉,不簽我現在就去報官,讓你下大獄,你就等著給你的寶貝兒子收屍吧。”

說著平安就要往外走。

剛一轉身,庭璋就撲上來抓住了平安的腳,讓平安挪動不得。

平安回頭,見庭璋像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偏他不吃這一套,一個後踢直接踢在了庭璋的臉上。

庭淵就在一旁看著,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林茵然平日裡最寶貝這個兒子,男人的臉麵最重要,打人不打臉,何況還是平安這麼個下賤的人用他那下賤的腳踢向自己的兒子,林茵然指著平安怒罵,“你這下賤的東西,敢打主子,我也要去報官,要你掉一層皮。”

平安仿佛是聽見了天大的笑話,“呦,大家看在主子麵子上,喊你一聲林嬸娘,你還真把自己當主子了。”

平安對著林茵然的臉也給她來了一腳,“你與我也沒那麼分彆。”

從庭璋挨踹到林茵然挨踹,不過瞬息之間。庭昶目睹了這一幕,趕去阻止都沒來得及。

林茵然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腳,這一腳平安絕對是帶著滿滿的怨氣,直接給林茵然踢翻了。

庭淵緊咬牙關才沒笑出聲。

杏兒這丫頭實在沒憋住,笑了出來。

簡直不要太爽。

當日她讓吳媽媽將自己按在地上掌摑時,擺的可是當家主母的款,如今調換過來,林茵然成了那個跪在地上任人宰割的羔羊,偏偏唯一能救下他們的人還是他們的仇人。

就這一會兒的工夫,平安已經把他們兩個都收拾了。

主打的一個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所以你們是簽,還是不簽?”

平安的視線在林茵然和庭璋的身上掃了一遍,最後落在了庭昶的身上。

說話算話的人,是庭昶。

平安道:“堂叔爺,我家公子已經格外開恩,你們是簽還是不簽?”

身後的議論聲再度響起。

平日裡高高在上的人,被平安挨個踹了一遍,踹的不僅是他們的臉麵,也是他們的地位。

平安踹他們庭淵沒有製止也沒有訓責,說明在庭淵眼裡,他們與自己也沒什麼區彆。

方才那些議論的人還收著,現在可是徹底放開了。

“彆給臉不要臉了,簽了吧。”

“就是,公子心善,你們不簽,公子去報官你們就等著收屍吧。”

“仆殺主是死罪。”

“我看還是直接去報官吧。”

“就是就是,去報官吧,我們都是人證。”

平安又問了一遍,“堂叔爺,我這是最後一次問你,你若還不作出決定,我即刻出門,即便公子要攔我,那也是攔不住的。”

庭昶看了一眼妻兒,垂下頭去,咬牙道:“簽。”

不簽,兒子就沒命了。

平安:“大家可都聽見了,堂叔爺想反悔,可是不能了。”

庭淵對杏兒說:“去準備紙筆。”

平安和杏兒一同進屋,杏兒研磨墨汁,平安起草認罪書。

不一會兒平安就拿著剛寫好的認罪書出來交給庭淵過目。

庭淵看完,交給平安。

平安拿到庭昶麵前,給庭昶過目,杏兒手裡用托盤端著硯台和筆。

認罪書寫好,庭昶看與不看,意義不大,他兒子的命,有沒有這一封認罪書,都捏在了庭淵的手裡。

庭昶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摁了手印。

隨後平安拿著認罪書蹲在林茵然母子二人麵前,“林嬸娘,堂公子,簽字吧。”

兩人也彆無他法。

不簽,庭璋根本活不過明日,簽了,以後還有機會周旋。

等庭淵死了,這認罪書,還有誰會在意。

平安將認罪書吹乾後,小心翼翼地折疊起來,遞給庭淵。

庭淵將這份認罪書拿給主持過目,道:“今日之事,還請主持攜各位小師傅一同做個見證。”

主持:“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施主心善,饒過堂弟是大善之舉,我等自當願為施主作見證。”

身後眾僧人齊聲道:“阿彌陀佛。”

庭淵從主持手中收回認罪書,收好後,道:“既如此,這件事就暫告一段落,璋弟,往後你再犯,我定不饒你。”

庭淵又和庭昶說:“堂叔先前說,隻要我留璋弟一命,你便帶著嬸嬸和璋弟回老家去,也不必如此,還了房契地契,往後您還是庭府的管家,林嬸娘依舊管著後院。”

此時庭淵提出這樣的要求也不過分,話是庭昶起的頭,庭淵如今這樣說,已經是網開一麵了。

庭昶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明日上午我將所有東西備齊,與你交接。”

之前本就是他代管,東西雖在他手裡,他若不肯歸還,得算侵占財物,庭淵可以去衙門報官。

“夜深了,堂叔堂嬸早些休息,今夜驚擾了各位,庭淵在此和諸位表示歉意,請諸位回去休息吧。”

門外看熱鬨的仆人這才紛紛散去。

庭昶扶起妻兒,往外走去。

院裡的人都散乾淨了,杏兒去把門關上。

庭淵和平安一同回了屋。

平安此時終於算揚眉吐氣了,“公子,這下我們有了認罪書,明日再拿了房契地契,便不怕他們了。”

杏兒進屋聽到這句話,也笑著說:“是啊,以後我們就不用受製於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