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披著盔甲手持利劍,斬破了一團又一團黑壓壓的濃雲。他跋扈地踏上天空,宣告他又一次征服了這片大地。沒有聽見雞鳴,沒有聽見鬨嚷,春和在青陽破雲的那一瞬間就睜開了眼睛。
自從那年以後,每天的這個時候她都會準時醒來,腦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撕裂,次拉——,次拉——,擾得她無法安眠。
望了望對麵的白柚,那丫頭睡得沉極。再看看西葵,觸角一晃一晃的,醒了。
不知不覺她就笑了,笑的溫柔淺淺:在痛苦席卷人生的時光裡,幸好有你跟我惺惺相惜。
今日她們就要踏上回仙鱗島的路了,春和對著白柚毫無修飾的樣貌打量了很久,隨即把她推到梳妝鏡前叫她看看自己的樣子。可那鏡子扭曲得很,白柚總覺著自己的臉變了形。春和不知道現代的鏡子是怎樣的,隻以為靈物剛誕生都是什麼也不懂的。
“我幫你紮個雙平鬟如何?”春和讓白柚坐在鏡前的椅子上,而她則站在白柚身後說。
白柚不懂,“什麼是雙平鬟?”
春和扶額,推開窗子引白柚去看,大街上人潮熙攘,她指了一個蹦蹦跳跳的小姑娘說:“就是那種發式了。”
白柚看了個仔細,終還是不要。
春和怒:“小姑娘披散著頭發亂晃多不禮貌啊。”
白柚覺著奇怪,卻也還是說:“好好好,我紮個馬尾總行了吧。”
“馬尾?”春和的眼前頓時飄過那個在馬屁股後麵一晃一晃掃蒼蠅的尾巴,一陣無語。
白柚卻找出她來時穿的那件睡衣,在口袋裡摸索了一番,摸出了個皮筋,拿著皮筋在春和眼前搖了搖:“用這個紮個馬尾就行了。”說罷便動手把頭發高高的束了起來。
因為路途遙遠,春和無法忍受,所以還是用了上次那個行走方式——輕功。這次白柚強烈要求春和把她橫抱起來,春和嘴角抽了抽卻也還是依了。雖然拖著個人有點累,但也總比上次強,她還可以肆意加快速度。
飛了一天一夜,白柚又渴又餓不由抗議,誰料春和竟似是十萬火急般的,“你如何渴了?你如何餓了?我還沒喊渴沒喊餓呢。馬上就到了,彆嚷嚷。”
又飛了半天,白柚已經在她懷裡沉沉地睡了過去。等她醒來,春和已經不見了,而她正躺在一張巨大無比,巨軟無比的床上。
左滾……
右滾……
“啊啊啊好舒服——!!”
旁邊桌子上還放著好多吃的,爬去一看,瞬間口水亂流,趕緊就吃了起來。
心滿意足後白柚才發現這屋子應當是個豪華宅邸,倒是有點像她和春和先前去的布莊。到處瞧了瞧,她推開房門想找春和。誰知一開門就看見一個姑娘站在門前恭恭敬敬地說:“奴婢叫櫻桃,是島主派來服侍姑娘的。”
白柚吃了一驚:“島主?這麼說已經到仙鱗島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