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睛一看。
我靠,這不她班主任麼,幾天不見那麼拉了。
“蔣年年,看你乾的好事,上課上課不聽,在底下看什麼《蘭陵王的小嬌妻》,還什麼魏晉南北朝荒唐又美好,我看你真荒唐,還把我送進來當太監,我快被你氣死。”
蔣年年眼見著老章的拂塵要落下來,趕忙躲到旁邊的缸子後。
“老章老章您可不興體罰的,我錯了我錯了,您息息怒息息怒,我已經深刻知道自己的錯誤了,我也沒料到係統聽見了我那腦殘願望,還把您帶進來。”
老章撚著蘭花指,指著她氣得兩撇胡子吹起來。
“現在知道錯了,早乾嘛去了。”
“老章啊,人都會犯錯的,我一定痛改前非,做一個熱愛學習的好青年。”
蔣年年說著便把手伸出缸外,對天發誓。
老章平息下怒火,想他可是市裡的特級教師,英姿颯爽,寶刀未老,咳咳偏了。
總之不興體罰。
“我讓你寫的那一千字檢討寫好沒。”
蔣年年蹲在地上,從缸邊探出個腦袋,嬉皮笑臉,“寫著呢,這不寫到一半被送到這裡來了麼。”
老章說得輕巧,“回去再加五千字。”
蔣年年起身,皺眉雙手合一,“彆呀老章,八百字就要了我狗命的。”
“再說一遍一萬字。”
於是她乖乖閉上狗嘴。
老章講他是晚上做夢送來的,他一開始以為是夢,死了好幾次試圖醒來。隨後有個聲音甜美似鄧麗君,自稱是係統的東西再三跟他解釋了好幾次,他才慢慢接受。
等等,聲音甜美似鄧麗君。
為什麼他的係統是如此冰冷無情。
她要投訴!
【檢測到宿主有危險行為,引爆世界。】
沃靠。
這是蔣年年第三次降生在茅房。
她托著腮,生無可戀,顯然已經物競天擇,進化了,適應了這裡的臭味。
好在老章記憶還在,尋著味把她撈了上來。
老章在接受事實後,一個大膽的想法出現在他充滿智慧的大腦中——
探究曆史,豐富人文。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他不但不害怕,反而還有些期待。
老章如今的身份可是內務總統大宦官,可謂是呼風喚雨,身份尊貴。
隻是少了個物件罷了。
托了老章的福,蔣年年終於可以不再刷恭桶了。
開始在外狗仗人勢,啊呸,母憑子貴。
老章逢人就說,她是他在宮外的小外甥女。
於是,跟著老章吃香的喝辣的,沒過多長時間,就被養成了個粉粉嫩嫩的小姑娘。
沒有手機蔣年年就跟小宮女小太監們打牌,冒著殺頭的風險聽各宮娘娘的八卦。
結識個小弟阿強,和好友阿珍。
總有種他們兩會愛上的感覺。
“蔣年年,你怎麼還賭上了。”
蔣年年一驚,拽起桌上的布就把牌蓋住,轉頭對老章一笑,“嗨老章,今天下班那麼早啊。”
老章左手拿著茶壺,右手舉著拂塵,怒火衝天,“彆遮了,我都看到了。”
而身後那幾個太監婢女不是借口肚子痛就是膳房火忘滅了,紛紛背信棄義。
蔣年年在心中默默豎起中指,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心軟,多坑一點。
“蔣年年你真是膽子越來越肥了,敢聚眾賭博,嚴重違反校紀校規,這是要處分的,回去後把你家長叫過來。”說著便喝了口茶,他真是物非人是,一成不變呐。
“我倒也希望現在馬不停蹄地回去把他們叫過來,問題是現在,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蔣年年聳了聳肩。
那狗屁係統給的通關任務是人能完成的麼,就依她現在這副軀體,攻略高緯?就算是路邊隨便一小太監也不找她做對食。
更何況那暴君,要什麼美人沒有,身邊一堆鶯鶯燕燕,哪會看上她。就算他瞎了眼睛,啊呸,透過她外表發現她那有趣的靈魂和一顆善良的心。
就依他史料上記載的陰晴不定的性子,指不定哪天就把她嗝屁了。
係統送老章這個輔助也是白送,老章隻會在小樹林裡抓小情侶早戀。
想著想著,蔣年年便試探性問了一下,“老章,我能談戀愛麼。”
“不行。”斬釘截鐵,“彆扯開話題,回去再加一千字檢討。”
蔣年年扯住老章欲要離開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淚,“這宮裡沒手機是真的無聊,我真不知道該乾什麼了,我打個牌解解悶,順便賺點錢罷了。老章我實在是走投無路。”
蔣年年盼著老章能給她柳暗花明又一村,卻不曾想他給她當頭一棒。
“沒事乾是吧,去,給胡皇後送甜點去。”他殘忍地一根根掰開蔣年年的手指,推攘著她出去。
禿子,你又像當年般殘忍。
胡皇後,高緯親母,得,又得回那去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