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帶小孩不容易啊,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人省心。
沒等她思考出個所以然來,一個老師看到了她,隔得遠,那老師聲音賊大,“哎,那個趴欄杆的同學,你哪班的,沒聽到上課鈴嗎?還不回去上課?”
她這一嗓子引得好幾個班的人都探頭探腦往外看,好奇是人的天性,特彆是這群閒得發毛的學生。一般來說這些人是不怎麼敢去探究秦淮的事的,儘管傳聞她脾氣很好。但現在他們在教室裡,校霸在外,她總不能衝進來把人揍一頓。於是這群人更加肆無忌憚,盯秦淮的目光有如實質。
饒是秦淮臉皮再厚,被這樣盯還是讓她渾身難受,她正要打個哈哈找個借口溜走,那老師已經走到了她附近。
她看人的目光滿是嫌棄,像是看什麼臟東西,語氣也充滿不屑:“是你啊。”她沒再管秦淮,丟下她離開了,錯身而過時還低聲說了一句話,因離得近而清楚地傳入秦淮耳中——
“一根攪屎棍還讀什麼書。”
秦淮捏著拳頭,手背青筋跳了跳,她抿著唇默然半晌,最終她鬆開了握緊的拳頭,像是什麼也沒聽見般轉身離開了。
最終她在學校西北角的環湖遊廊裡找到了陳瑟。彼時陳瑟正抱著腿縮在長凳上,盯著湖麵發呆。秦淮走過去坐在她旁邊,陳瑟才轉過頭看了她一眼,“沈溪讓你來的?”
秦淮沒回答她,反而說:“吃飯去吧。”
“沒心情,不想吃。”陳瑟又轉了頭盯著湖麵。
秦淮沒強迫她,反而也抱著腿陪她一起看湖。
隔了很久,陳瑟又開口:“他告訴我他有一個很喜歡的姑娘,但是她要出國了,所以分手了。”
“嗯。”秦淮把腿放下,靠過去,摟了她的肩膀。
其實事情並不這樣簡單。陳瑟回憶,她在學校天台找到沈溪,她在那裡看到了一地的空酒瓶。於是她坐過去,製止了他喝酒的動作,搶下他的酒瓶,“彆喝了。”
沈溪果然停下動作,他看她的眼神很專注,“你來了。”
“嗯。”
沈溪忽然抱住她,“你彆走。”
陳瑟頓時僵住。
他喝了很多酒,此時並不清醒,陳瑟這樣告訴自己,但還是沒能忍下心推開他,反而回抱了他,“好,我不走。”
“真的嗎?”沈溪分開了一點,他語氣滿含欣喜,眼睛是前所未有的亮。
於是她也醉了,她用手環住了他的脖子,揚起唇笑了,“真的。”
他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吻了過來,他纏綿的語氣裡是她沒聽過的溫柔,“不出國好不好,我喜歡你。”
陳瑟有時候就想,人怎麼會那麼賤呢。
陳瑟把臉埋進手臂間,擦去了眼淚,然後站了起來,“沒事了,去吃飯吧。”
秦淮握住了她的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