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風寨的劣勢在樓映月的加入下漸漸有了起色,勝利的天秤也漸漸向逐風寨那邊傾斜。
忽然,一支箭朝著樓映月的後心急射而來,樓映月似有所感,搬起重劍轉身擋住這支暗箭,又用手臂上綁著的箭弩向著羽箭射來的方向回敬過去,不遠處傳來一聲哀嚎後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那些仆從和武夫從一開始的八十多人到最後隻剩下了寥寥十來個人,而逐風寨的土匪們也有所折損,雙方實力懸殊,但在武力方麵明顯是土匪們更有勝算。
最終車隊輸了戰陣。
馬車裡一位長相肥碩且穿金戴銀的男人掀開馬車簾子的一角,看到這個架勢之後渾身癱軟在馬車內的軟塌上。
仆從裡的一雙鳳眸不動聲色地打量著樓映月。
“呦,車裡那位爺這是要打哪去啊?要不要來我這地界喝一杯啊?”樓映月將一柄重劍抗在肩上,視線卻好像已經穿透過馬車看到了裡麵的人。
馬車裡此時一點動靜都沒有,旁邊的小六當即對著車裡的人就吆喝著:
“車裡的人,說你呢,不說話是怎麼個茬啊?聾了還是啞了?”
良久,那個體態臃腫的男人從馬車裡爬了出來,他急忙說道:
“各位丐幫的英雄好漢,饒我一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全家就指著我養呢,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丐幫?”樓映月把抗在肩上的重劍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嚇了那男人一激靈。
“李大力,把他先揍一頓再說,居然說我們是丐幫那群沒骨氣的人。”樓映月單手拎著重劍指了指麵前這個男人。
那個富態的男子看到了一個腱子肉特彆發達的壯漢正朝著他慢慢踱步而來,冷汗直接打濕了他的裡衣。
“我說錯話了,好漢,我的這些東西您都拿走,隻求您放我一條生路,我這裡麵全是從京都購置過來的名貴絲綢,現在全當小人孝敬給女菩薩和各位好漢了!”男子匍匐在地上,全身顫抖著。
“京都果然物資豐厚,你的這些孝敬我收下了,帶上你的人給我滾吧。”樓映月嫌棄地將眼神挪開,視線掃過這群仆從,眼神定格在其中一個小廝身上。
“你,留下。”樓映月那帶有薄繭的手指順著視線指了過去。
眾人紛紛看向那仆從,隻見那仆從身高八尺有餘,身姿挺拔且肩寬腰窄,墨色的長發被高高束起,穿著天青色短衣以及白色的褲子,腳踩黑色的短靴站在馬車旁邊。
樓映月仔細打量著這仆從,隻見他白皙的皮膚看上去如同剝了皮的雞蛋,在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吹彈可破,又長又密的眼睫毛像兩把小刷子,隨著呼吸輕輕掃過肌膚,黑玉般的鳳眸平靜無波,眼角還點著一滴淚痣。
高挺立體的鼻翼下是桃花般嬌嫩的薄唇,整個人精美地像是一件藝術品,隻一眼便扣人心弦,難以忘懷。
樓映月越看這個仆役就越覺得京都果然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一個大戶人家的下人都長的這麼好看,她不禁朝著李大力瞪了一眼。
李大力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惹老大生氣了,但他當即就對著地上的富商給了他一腳,“怎麼還不滾,難不成真的要留你一頓飯?滾滾滾!”
富商終於帶著其他的仆人離開了,原地隻剩下了被樓映月看中的小白臉。
樓映月拎著重劍走到了小白臉身旁,用食指挑起他的下巴,細膩的觸感順著指尖傳遞過來,讓她不由得又摸了摸男人的臉。
“我還沒有見過長得如此好看的仆從啊,美人,你來當我的壓寨相公怎麼樣?嗯?”
聞照卿將頭扭到一邊,“無恥。”
樓映月看到他居然是這個態度,便直接將手中的重劍扔給李大力,她自己則是把這個小白臉直接抗在肩上。
“謝謝誇獎~”樓映月心情美麗,看到一車又一車的東西,瞬間就原諒了美人的無理,這是作為美人獨有的特權啊~
聞照卿被人抗在身上,眼中閃過一絲寒芒。
“弟兄們,清點物資,我們回家!”樓映月發話道。
“哦!”
.....
.....
回到山寨的土匪們將一車又一車的物資放到了庫房中,原本空空如也的房間立刻被絲綢布料堆滿,讓眾人看得心潮澎湃。
樓映月將男子扛到了自己的房間,她將男子用繩子捆住,試探了一下繩子是否結實後,就離開了房間,走之前特意將門鎖了起來。
聞照卿坐在了硬邦邦的床沿上,目光不斷打量著房間的一切,隻見房間裡隻有他坐著的這張床以及一個木質的梳妝台,彆的物件就沒有了,房間內物簡單至極,如果沒有梳妝台做點綴他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姑娘的房間。
他心想,她作為一個土匪是不是有失水準了?
他在房間裡等了一會,就察覺到一陣開鎖的聲音,於是他將手背過去,偽裝出被捆綁的樣子。
隻見樓映月懷裡抱著酒壇子,神色迷離,麵頰酡紅,明顯是喝醉了。
“美人,嘿嘿,不要走,我好喜歡你!”
樓映月歪歪扭扭地走到男子的身邊,一隻手抱著酒壇,另一隻手準備摟住他纖細的腰身,但是這個動作卻被男子躲過去了。
“真是輕浮的女人。”聞照卿淡然評價道。
醉酒的女流.氓就這樣目光灼灼盯著他,仿佛要將他拆吃入腹,她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看的男子,居然比她收集的所有美人圖都要好看得多!
聞照卿抬手對著樓映月的後脖頸就是一個手刀,動作乾脆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女寨主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倒在了地上。
世界終於又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