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照卿說完就當著她的麵吃起飯來,食物的香氣縈繞在樓映月的身前。
她看著聞照卿吃得這般香,不免咽了咽口水,但是咽下去的口水還帶了億點抹布的臭,讓她差點吐了出來。
“真的不吃?”聞照卿又問了一句,又道:“我現在要把這塊布從你嘴裡拿下來了,彆喊,彆叫,也彆鬨,能做到嗎?”
她實在是受不了嘴裡的這個味道了,聽完他的話後,樓映月猛地點了點頭。
當聞照卿將抹布再次從樓映月的口中取出來之後,她忍不住開始乾嘔起來。
待她緩過勁後,便蛄蛹著坐了起來,“把我手上的繩子也解開,我自己吃。”
樓映月將綁在一起的雙手遞到了聞照卿麵前,雪白的手腕被繩子勒出了一道道紅痕。
聞照卿點了點頭,便動手將她手腕上的繩子解開了。
樓映月揉了揉手腕,她瞪了聞照卿一眼,但落在聞照卿的眼裡就如同小貓一般對他毫無威懾力。
樓映月心想,隻有吃飽飯才能有力氣去降服這朵帶毒的花兒,給她走著瞧,這是反正她的地盤還能讓他撲騰到哪去?
她一邊吃著一邊惡狠狠地用嘴嚼著飯粒,牙齒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
他是永安皇帝手下最勇猛的將士,此番被陛下派遣到邊境地區來守護百姓的安定日子,到達邊境後他向周圍的人打聽到這一帶裡最大的土匪窩就是逐風寨,於是便混進了前往他國貿易的富商車隊。
他的運氣很好,雖然經曆波折,但最後還是成功打入了逐風寨內部,就是身份上的確讓人有些尷尬。
壓寨相公?如果這個身份被傳播到了軍營裡,那他營裡那幫不著調的親信們不笑死他才怪!
聞照卿坐在一旁看著樓映月那頗為豪邁的吃相,不由得將她與京城中的那些女子們做對比。
他想,這怕不是餓死鬼投胎吧?
樓映月吃完早飯後,用自己的袖子隨便將嘴上的飯漬擦了擦,吃飽喝足的她心中的鬱氣終於消散了些。
“對了,我要送給你一件好東西,送的什麼東西你下午就知道嘍。”樓映月心裡憋著壞,對聞照卿說道,
.....
.....
下午,逐風寨的弟兄們看到了樓映月手中拿著一張紙回到了寨子,他們都很好奇自家老大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
於是就湊上前去看,在看到具體內容的時候都心領神會。
樓映月也在小弟們的指引下找到了在寨子裡閒逛的聞照卿。
“美人心情不錯嘛,覺得我們逐風寨怎麼樣?”樓映月笑嘻嘻的,仿佛已經忘記了上午的遭遇,她背著手站在聞照卿的麵前。
“風景很好,寨子裡氣氛和睦,甚好。”聞照卿違心地說道,又道:“倘若姑娘放我歸鄉,他日如若再次遇見姑娘,聞某必定掃榻相迎!”
樓映月聽完他的話後,有些幸災樂禍地笑著,她將手中藏著的紙遞給聞照卿,說道:
“想回家?可以啊,你要是覺得自己的命夠硬你就回去吧,我不攔著你。”
聞照卿抿了抿嘴,看到了麵前的這張折起來的紙後,就打開看了看,看完後表情平淡,問道:
“這就是樓寨主上午說的要送我的禮物?”
隻見紙上畫著一幅人物的抽象畫,下麵還寫了一串金額,這到底是什麼東西,聞照卿有些捉摸不透,他疑惑地看著樓映月。
“怎麼樣?我畫的像嗎,這可是我特意為你量身打造的懸賞單,我可是特意為你跑了一趟地下換金所,你要知道,混我們這一行的弟兄們如果沒有個懸賞單的話,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逐風寨的。”
“所以我也給你整了一份,我的小相公~”樓映月摟住了美人的腰,一副我都是為了你好的樣子。
聞照卿心想,這可能是他被黑的最慘的一次了。
聞照卿不動聲色地扒開了放在他腰間揩油的手,這讓樓映月頗為遺憾。
“樓姑娘的丹青技藝如果放到京城裡,可能都沒有人能比得上你,畢竟不是誰都能自成一派的。”
酷暑難捱,樓映月不隻是被曬的還是怎麼的,臉頰紅撲撲的,圓溜溜的杏眼狐疑地看著聞照卿。
她總感覺他這人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就在她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聞照卿被她這幅呆呆的模樣給逗笑了。
聞照卿笑起來眉眼彎彎,嘴角被勾成一道月牙兒,笑得時候臉頰上還帶著一對可愛的小酒窩,雖然身穿仆役衣服,卻仍舊風華絕代。
樓映月的心好像漏了一拍,她一時間愣住了。
可惜美景不長,聞照卿輕咳了一聲,又變成那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
“日頭烈,樓姑娘還是早些回吧。”聞照卿說完就離開了。
許久,樓映月才回過神來,她摸了摸額頭,“果然還是因為太熱了吧。”
當真是美色誤人,怪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