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利克斯坐在他身邊道:“看來我必須得去走一趟了。”
英格爾扶著額頭,心中腹誹【這是什麼皇帝微服私訪順帶查案的單元劇啊…是不是還要從哪裡跳出幾波刺客…呸…】
為了預防皇後的刺殺,他們已經繞了很多次彎,他就不信全國各地都是反叛分子,更何況現在艾利克斯名頭還不大。
英格爾按了按太陽穴:“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艾利克斯手掌在他頭頂拍了一下:“當然是我去啊,你還是留在這裡休息。”
英格爾愣住了。
這對他來說當然好,主角處理掉一切事宜,他也不用卷入紛爭。
他想了想問道:“你怎麼過去?”
“劃船啊?我租一條船過去?”
“…十幾公裡,你自己劃過去?引航呢?”
“總會有辦法的吧?”
英格爾額頭青筋跳的歡樂。
【這個人完全沒考慮過方法…】
艾利克斯在大事上總是細心果決,在小事上卻毫不在意。
艾利克斯笑道:“不然我綁一個船夫也行。”
聽聽!這是主角該說的話嗎?
英格爾伸出手按住他的嘴:“打住,我送你過去,剩下的交給你來處理。”
艾利克斯這下反而不樂意了,伸手摸著他的額頭道:“你身體還沒好,不能勉強自己。”
英格爾撇開他的手道:“沒你想的那麼脆。”
在艾利克斯的堅持下,他們還得再待一個晚上。他們又沒什麼事情可做,下了會兒棋,英格爾讓艾利克斯下去打聽情況的時候順便幫他問一下南海不死鳥之花的事情。
英格爾一邊給菲涅喂食一邊道:“你說你也能嘗出毒藥的味道吧?”
紅桫欏聳了聳肩: “那又怎樣?”
“那我要你跟我做一筆交易,可以讓你活下來的交易。”
紅桫欏愣了一下,冷笑道:“我有選擇嗎?”
英格爾微微一笑:“沒有。”
憑她做過的事情,死多少次都不足惜。
隻不過就這麼死了也便宜她。她需要還債之後再死。
趁著艾利克斯辦事期間,他寫了一封給目前涅卡領地的掌權人阿瓦提耶的信。讓他派遣一小隊騎士來哈倫迦領地接人。
算時間,等他們明日從海島連礁回來之後應該就能到了。
艾利克斯回來時,他也寫好了。
“有一些線索了,但是不知道什麼意思。”艾利克斯洗了把臉進來道。
“說說看。”
“沒人聽過南海不死鳥之花,但是有人聽說過一種於灰燼中生長的奇特的花。”
英格爾想起了前世在一個紀錄片裡看到的垂筒花。
“僅有很少一部分人見過這種花,誕生條件很苛刻。樹木自燃或者雷電劈火,導致森林被烈火燃儘,在一片廢墟之中,唯有一朵橙紅色的花從灰燼裡抽芽綻放,人們稱它為火百合。”
【連稱呼都一模一樣……】
“……嗯還有其他的嗎?”
說實話,他已經知道這種花開花的原理,自然也就不感興趣了。
艾利克斯做到床邊,遞給他一包蛋煎蛤蜊:“我還沒說完呢。”
英格爾用眼神示意他快說。
艾利克斯接著道:“據說這種花在綻放之時會變成一團微弱的朱紅火焰,在灰燼上燃燒蔓延,所過之處萬物蘇醒,死土複生。”
英格爾差點吃噎著,灌下一杯艾利克斯遞來的水。
【該說不愧是奇幻世界嗎…】
“我覺得這個與你跟我說的不死鳥傳說有點關聯,怎麼樣?”
“不怎麼樣。不會那麼湊巧碰到一片森林自燃。而且這邊可是南方。”英格爾歎了口氣。
“那我們自己燒一片出來不就好了?”艾利克斯一臉純真,卻語出驚人。
英格爾嘴角抽搐道:“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艾利克斯視線轉向窗子,仿佛穿過十公裡,遙遙地望向某個地方,“我們不正要去做這件事嗎?”
英格爾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搖了搖頭:“哪有那麼容易,隨緣吧,這不重要。”
艾利克斯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紅桫欏:“怎麼處置她?帶回首都也太麻煩了。”
“我寫信給阿瓦提耶副團長了,你明天把這信拿去郵局,過幾天應該會差人過來了。”英格爾看他的手勢心領神會,再一次讓紅桫欏睡了過去。
艾利克斯輕聲道:“這邊的海軍陸軍裝備並不精良。沿岸也並無什麼隱藏的基地。錢沒有被花在軍備上麵。”
“嗯,哈倫迦公爵也並非崇尚豪奢之人。公爵府看起來也很樸素。”
“府邸周圍的用品店鋪我也都探聽過了,並沒有大量進出的可疑物品。”
【那麼他們通過毒藥獲取的大量錢財都流向了哪裡?】
兩人對視,看到了彼此眼中相同的疑問。
英格爾托著下巴想了想:“哈倫迦公爵有沒有經常聯係的人,或者喜歡經常去的地方?”
艾利克斯回憶著,慢慢道:“現任哈倫迦公爵…明麵上是中立的,很少與人聯絡…宴會都很少去…基本上駐守在領地裡…唯有回首都述職…等下…這幾年,都是公爵本人親自回首都述職,並且保持每季度一次…”
艾利克斯眼前驟然一亮,英格爾看著逐漸昏暗的光線,伸手點燃了油燈。
艾利克斯蹙眉道:“這是不尋常的,通常各大邊境公爵,除了涅卡公爵常駐中央輔政,其他幾個公爵都會為了維持勢力,守在自家領地,大部分隻會派遣重要家臣進首都,因皇室要求,他們每年也隻需要親自來首都一次,且不需要停留太久。每個季度太頻繁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英格爾隨手甩滅火柴,朱紅的燈焰勾勒出兩人的側臉的光影:“你覺得他最有可能和誰聯係?”
“奧拉先排除了,二三皇子有可能…”艾利克斯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
英格爾笑了一下,說出了兩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