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 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2 / 2)

許願 柿橙 5552 字 9個月前

虞粒看著他離開,他並沒有走出籃球館,而是轉彎上了二樓。

虞粒還坐在coffee shop裡,蛋糕吃完的時候,陳澤寧就來了。

他一進來,目光四處張望,看到觀看區那一整牆的絕版籃球和球衣時,頓時冒了句國粹。

這對於一個愛籃球的人來說,無疑是天堂。

他手中抱著自己的籃球,在地板上拍了兩下,球館內回聲飄蕩。

虞粒聽到動靜後,跑出去看了眼。

陳澤寧說:“我正要去找你呢。”

虞粒問:“你怎麼這麼久才來?”

陳澤寧一手拍著籃球,一手指了指自己腦門兒上的汗,“你知道多堵嗎?我直接跑了兩個路口,累死哥了。”

確實,他滿頭大汗,脖子上都是汗,臉上潮紅。連呼吸都有些不穩。

“辛苦了辛苦了。”虞粒拍拍他肩膀。

陳澤寧再一次環視球館的環境,這一回看得仔細,偌大的球館隻有他們兩個人,嘖嘖兩聲:“這他媽真的絕了,這老板開這麼大個會所都不用來賺錢。夢中情館了。”

虞粒也唏噓程宗遖的財大氣粗:“人家才不缺那點錢,完全就是取悅自己咯。”

陳澤寧意識到不對:“這是私人會所,你怎麼說進就進了?”

虞粒拳頭虛握舉在唇邊,裝模作樣地乾咳了聲,含糊其辭:“自然是有熟人咯。”

她這番說辭,陳澤寧並沒有心生懷疑,因為虞粒的繼父也稱得上是京市有頭有臉的人,雖不至於牛逼到能建這樣一個豪華會所,但要是想進來,肯定是有門路的。

他心知肚明,並沒多問,虞粒討厭繼父,不想敗壞虞粒的興致。

“你怎麼突然想起要學籃球?”陳澤寧最納悶的地方在這裡,“你不是對這些不感興趣嗎?”

“就....閒著沒事兒做,打發打發時間唄。”虞粒麵不改色地扯謊。

她的少女心事是她的秘密,陳澤寧雖跟她關係甚好,可還未到無話不談的地步,她不想向他表露,於是巧妙地轉移了話題:“為了犒勞你這麼講義氣隨叫隨到,爸爸請你喝咖啡。”

“我謝謝你,咖啡就不用了。”

陳澤寧將身上的外套脫掉扔到了一旁,討價還價:“給我帶一禮拜早餐我倒是可以接受。”

虞粒:“你還能再不要臉一點嗎?”

陳澤寧朝她做了個鬼臉,“略略略。”

皮了一下之後正經起來:“乾正事兒吧,再墨跡天都要黑了。”

“行,那你打吧。”虞粒往觀看區走,“我看你打。”

“誒。”陳澤寧立馬將她拽住,“什麼叫我打吧?不是說你要學嗎?”

“......”

虞粒頓時語塞。

行吧,自己挖的坑跪著也要填完。學個十來分鐘應付一下就開溜。

“來來來,我學。”虞粒也將外套脫掉,跟陳澤寧的外套放在一起,假模假式地鞠了一躬:“陳老師,請賜教。”

一聽這稱呼,陳澤寧還真把自己當老師,開始上綱上線了。

做了幾個擴胸運動,然後原地跳了兩下,轉轉脖子和手腕,進行著熱身運動。

“我說你要跳雛鷹起飛嗎?”虞粒看不下去了,“能不能彆老裝一些全是槽點的逼,這裡就我,沒彆人,給誰看啊你。”

陳澤寧被她吐槽得一噎,他曲起手指,不輕不重地彈了下虞粒的腦門兒,“還能給誰看,不就給你看的嗎!”

虞粒做出嘔吐的動作,“求你放過我。”

“先教你投籃吧。”陳澤寧停止熱身運動,拉著虞粒走到二分線的位置,細心地講解道:“這是二分線。手掌張開抓球,手心不要貼到球上了,要保持空心,不然手指很難發力。”

他做好手勢和姿勢,“舉球高於額頭,向上頂肘,壓腕時用力。”

“然後,對準籃筐----”

虞粒聽陳澤寧講這些她一點都不感興趣的東西,簡直就像聽天書,沒兩秒鐘就開始走神了。

麵前的少年,穿著一件藍色的球衣,個子高挑,手臂有力,卻也是清瘦稚嫩的。身上是陽光清朗的少年感。

不像程宗遖。

手臂上的肌肉那麼僨張,線條那麼性感。

扣籃時,衣角被帶動起來,露出了塊塊分明的腹肌。

每一滴汗都是爆棚的荷爾蒙氣息。

腦子裡全是程宗遖。

揮之不去。

“嘿。”陳澤寧在她麵前打了個響指,“想什麼呢,聽懂了嗎?”

虞粒一驚,回過神來,茫然地眨眨眼,擠出一抹假模假式的笑:“我在想你剛投進去那顆球可真是太棒了。”

陳澤寧斜她一眼,無語至極:“我剛才沒投。”

“.......”

虞粒不跟他廢話了,奪過他手中的籃球,站在二分線的位置。

完全沒有按照任何投籃手型和動作,隨心所欲地將籃球往上一拋。

籃球在空中劃出一道不太明顯的拋物線,隨後蔫噠噠地墜下。

“我見過三不沾的,沒見過你這麼離譜的。”陳澤寧一頭黑線。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繞到虞粒身後,手把手教她。

“都跟你說了抓球要這樣......”

陳澤寧身上的氣息撲麵而來,他的聲音就飄在耳邊,兩人的姿勢十分親昵曖昧。

虞粒向來不把陳澤寧當男生看待,他們平常小打小鬨的相處,但親密舉動不常有。

忽然靠這麼近,虞粒有點不自在,剛準備推開他時,身後傳來了一陣動靜。

是交談聲。

在這空曠安靜的球館格外突兀。

虞粒下意識往聲源處看過去。

程宗遖和那群外國人從二樓下來,他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

衝鋒衣外套、工裝褲、籃球鞋。

許是剛洗過澡,頭發沒打理,蓬鬆地垂在額前,發梢還有微微的濕潤感。

他隨手將頭發往腦後撥了撥,正側頭跟旁邊的人聊天,不知道旁邊那人跟他說了什麼,他扭頭朝虞粒的方向看了過來。

正巧將撞見兩個小年輕如此親密的一幕。

虞粒對上他的目光,可對視了不到一秒鐘,他便麵不改色地挪開視線。

繼續與旁人交談。雙手插兜,嘴裡嚼著口香糖,混不吝的樣兒。

虞粒心下猛一個咯噔。

她連忙拉開與陳澤寧之間的距離,然而為時已晚

因為程宗遖已經走出了球館。神色淡然而散漫,步伐從容。至始至終都沒再看她一眼。

虞粒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完了,這回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