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花召嚇一大跳,他連忙跳開了,哭著連看李式搖,“主,主子,他,他好像還活著。”
李式搖也被一驚,不過他表麵上就顯得冷靜多了,點點頭,道,“看到了,看到了。”
李式搖上前去,更加仔細的看清了那人的狀況。那人一襲白衣,布料上成,尾端有細致的刺繡,圖案繁複。腰間一根鑲著金邊的腰帶,勾勒出勁瘦的腰肢。一雙黑色雲錦靴,上邊沾滿泥濘的泥巴。隻不過現在那白衣被鮮紅的血液染紅,已看幾乎快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李式搖蹲了下來,胡亂摸了摸那人的腰間,摸到了一塊硬物,他拿了出來,發現那是一塊令牌。他拿著令牌在仔細的前後反複觀察了片刻,隻見那令牌做工精致,上麵赫然寫著“幕間”二字。
幕間?
李式搖即刻想到了最近聽說書人講的那個故事。
李式搖又看了看那人的臉。那張臉混雜著血跡泥土與雨水,已經看不清具體的模樣,但他仍然能依稀辨彆出這人應當容貌不俗。
“你們過來將他抬上去。”李式搖對著他那些仆從道。
“是。”仆從們應道,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將那人抬上了馬車。
車廂內又大又舒適,男人被放在了軟毯之上。
花召給李式搖取了水來,弄濕了帕子遞給了他。
李式搖拿著帕子將男人的臉擦淨了,露出一張蒼白但英俊的臉。
他們一行在接近黃昏時才終於進了城,入住了城內唯一一家客棧。
李式搖命人去請郎中,郎中是個老頭,年紀大了,走路也不利索。本來臨近休診正收拾著東西要關門,奈何一個小廝走進來不由分說塞給他一大塊銀子,他便也隻好跟著來了。
他替男人包紮了傷口,又開了些藥,李式搖坐在一旁瞧著,見男人的麵龐被燭光映襯著似乎也有些些許生氣,不再如剛撿到他時那般死氣沉沉。
“郎中先生,他情況如何?”李式搖問。
郎中摸了摸他的小胡子,衝著李式搖行了個禮,道:“這位少俠雖然所受傷看起來十分嚴重,但所幸傷得不算太深,老夫已經替他重新包紮過,你們隻需要按照老夫開的方子按時替他煎藥,再多多修養,假以時日定能恢複如初。”
李式搖點點頭,向花召遞了個眼神。花召心領神會,“老先生,我送您出去。”
老郎中聞言隻應著“好,好”便隨著花召一同出去了。
李式搖決定先在此處等那個男人醒後再做打算,於是他便又可以名正言順的開始了他的公子哥生活,隻不過這地方著實小,沒什麼樂子可找,於是他便一得空了就往酒館裡跑。
大約在呆了兩天後的一個晚上,李式搖照例來看看自己撿的病人情況如何,醒了沒有時,照看的小廝告訴他,下午的時候那病人醒來了,吃了點東西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李式搖興致來了,把小廝趕走,說是要自己親自在此處守著等男人醒來。小廝道:“主子,這樣的苦差事哪能您來乾呀,還是小的我來吧。這人也不知什麼時候會再醒呢!”
李式搖擺擺手,道:“這你就不用管了,你就走吧,順便給我備些茶點,點心要鎮上鬆溪居那家的,要是沒有你就趕緊給我買去。”
小廝聽主子都這樣發話了,隻好同意了。
李式搖拿來幾本書來,邊看邊在一旁等著他的病人醒來。
等到接近後半夜時,他要等不住了,感覺那燭光在他眼前都有了虛影,他閉上了眼睛,感到了一陣舒適。
左宣睜開了眼睛,隻覺得腹部受傷之處一陣疼痛。下午之時他便已經醒過一次,那時他便知道他被人給救了下來,但是誰救的他,為何要救他,他仍然是一無所知。不過這些在他看來也不重要,總歸是救了他一條命,待他回到幕間後必會好好感謝。
他完全沒有起身的力氣,於是隻能扭頭觀察房內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