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暉蹙起眉,“你乾嘛這樣說他?”
“額,你彆誤會,我真沒彆的意思。”
意識到自己好兄弟可能生氣了,易橋趕緊找補:
“但是班長既然都戴上止咬器了,就說明他現在很可能有強烈的攻擊意向吧?”
“可他……”池暉想為傅桉說些什麼,卻再次被易橋打斷。
“其實不隻是我,大家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班長……止咬器隻是一個借口,你懂嗎?”
事情的發生太過突然,甚至說得上是驚世駭俗。
在第一性彆與第二性彆同樣重要的今天,傅桉突然分化成Alpha這事和他突然就變成了女的其實並沒有區彆。
易橋撓撓頭,想了想還是跟池暉說了。
“你這幾天不在學校所以不知道,現在大家其實都覺得傅桉是Alpha偽裝成了Beta。雖然不知道他這樣乾的目的是什麼,反正對他意見都挺大的。”
人怕出名豬怕壯,傅桉從前Beta身份所獲得的榮譽和讚美都成為了如今轉向於他的利刃。
Alpha性彆本身除了地位和力量,更重要的劣性是暴力與欲望。
對於Beta和Omega來說,現在的傅桉就是潛在的高危分子。
而對於Alpha來說,是群狼要加入新的成員,自身原本的地位可能受到威脅。
再加上傅桉這個新生的Alpha竟然還要戴止咬器,控製不住自己力量的Alpha就如群狼中的瘋狗,理應受到排擠與嘲笑。
所以傅桉如今就是在被三個群體孤立,他們既害怕又畏懼,他們觀察,在衡量,總之就是不願靠近。
思及於此,池暉覺得自己真是太幼稚了,“該死。”
“誒!你去哪兒啊?”
“去找傅桉。”
池暉突然就覺得自己心裡堵得難受。
昨晚傅桉那可憐樣子在他腦海中重重複複地出現,明明已經下定決心劃好的界限似乎又要模糊。
說來也奇怪。
平時總是坐在座位上刷題的傅桉大課間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就隻剩下他同桌還有圍在一起的Beta。
池暉雖然一年沒來學校,但以前做了一年副班長,班上的人有誰他大概還是能對上臉的。
很明顯,圍著王向峰的都是些隔壁班的Beta。
零星幾個,但是討論的內容卻是很大聲。
“變成Alpha果然就開始心高氣傲了,我們明明就隻是想碰一下止咬器而已。”
王向峰很顯然就是話題的中心,他依在自己的椅子上,一雙腳卻是不安分的,“哎,那群Alpha什麼調性你還不知道?”
“傅桉啊……多半是要變得跟他們一樣了。”他邊說話邊踹了兩腳傅桉的椅子。
雖然力道不重,但是池暉就是莫名看著不爽。
Alpha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傅桉的位置上,王向峰正準備收回的腳也被池暉一個轉身就給踩住了。
“我靠,誰啊!”
池暉也沒有直接道歉,貫徹落實他們口中的Alpha的調性,“不好意思,找你來問點事。”
“傅桉哪裡去了?”
幾個Beta麵麵相覷,“不知道啊。”
“你出去找一下吧,可能去了廁所什麼的。”
聽到他們就是想將自己支開的話,池暉反倒往後一躺,“哦,那我就在這裡等他回來吧。”
Alpha的眼睛微微眯著,琥珀色的眼睛哪怕在室內的燈光下也特彆明顯,“你們在聊什麼呢?”
“沒,沒什麼。那個王向峰我得回班上了。”
“我跟你一起回去。”
見池暉一副就要賴在這裡的模樣,原本圍在一起的Beta們可能自己心虛,就連王向峰也接著上廁所離開了座位。
直到下節課鈴聲響起,池暉都沒見傅桉回來。
“走了老池,再不去遲到要罰跑的,說不定他已經在操場了呢!”
“行吧。”
與此同時,化學實驗室內。
化學和生物等科目由於需要實驗的特殊性,這些老師們可以在辦公室和實驗室之間活動。
“你昨晚去找池暉了吧?”
傅嵐眼下的黑眼圈很重,“宿管給我打電話,投訴半夜查寢你不在,兩點多回去還打擾到了室友。”
這還是傅嵐第一次接到傅桉被投訴。
他其實現在腦子很亂,昨晚上遇到的一些人導致他在接到這個來自宿管的電話之後一直心情不佳,甚至連臉上總是能維持的笑容都掛不住。
今天上化學課看見池暉坐在座位上,他幾乎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