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些事回不了頭了。”石彎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裡滿是絕望。
“你們到底怎麼了?”
“淺淺,不要再問了。”石彎甩開我牽著她的手,一個人往前走。
“我去找老羅問清楚。”
“你站住,不許去!”石彎跑過來攔住我。
“彎彎,人活著是為了自己的心,不能活在彆人的眼睛裡,就算你畏懼世俗不敢和我在一起,你也應該找個配的上你的人,老羅哪裡好,為了救你挨刀你就得賠上自己一生嗎?”
“不是,淺淺,不是。”石彎痛苦無助的表情,我這輩子都不想看第二次。
它像一把尖刀一樣橫/插/進了我心裡。
生拉硬扯的疼。
……
“淺淺,起床了。”第二天早上石彎笑容滿滿的過來拎我的耳朵。
“怎麼起這麼早?”我一邊穿衣服一邊問她。
“昨天喝多了酒,早上起來腦子裡亂糟糟的,就想著你和出去跑跑步,清醒一下。”石彎說著心情很好的把一邊頭發掖到耳後,低著頭幫我係扣子。
“給我三分鐘去衝個澡。”穿好衣服我從床上跳起來衝進浴室。
清早的空氣乾淨清新,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青草味道,車與行人,路與街角,一切平和美好。
“原來你每天早起跑步時候的感覺是這樣的。”石彎束起來的頭發甩呀甩呀,少了幾分成熟,多了幾分活力。
“那你以後每天跟我一起?”我笑著問她。
“我才不,偶爾為之就好,我又不是天天都喝醉。”石彎有些不滿的說。
“你昨天喝了多少?”
“三四杯吧,我還是第一次喝這麼多,對了淺淺,我昨天沒說醉話吧。”
“你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一點都想不起來,我到底和你說什麼了?”
“你說有些事你做錯了,不知道該怎麼辦。”
“這麼丟臉?看來酒這個東西我以後不能再碰了!”石彎歎了口氣開始加速,把我甩開很遠。
……
“小石頭,打麻藥。”上午的實驗課仍舊是我和陸宇文靜多多一組。
我拿起注射器找到兔子的耳緣靜脈,慢慢給藥。
氣管插管成功,頸動脈插管出了問題,兔子的血大量噴出來,幾個人白大褂被噴得血跡斑斑。
“老師,這實驗我不想做了。”多多突然摘掉口罩,往後退了幾步。
“如果你想讓這隻兔子白犧牲你就走,隨便走,我不攔你。”老師指著兔子對多多喊。
多多聽了老師的話不再做聲,文靜伸手把多多拽到解剖台前,繼續未完成的實驗。
結束的時候陸宇延耳緣靜脈注射空氣,文靜拿過來個袋子把兔子裝起來。
走出門的時候我看到牆上有不少或新或舊的斑駁血跡。
再看多多,擰著眉頭像是在想什麼。
……
“小石頭,你要去哪兒?”下午陸宇見我收拾東西問道。
“想回家住一兩天。”我一邊往書包裡塞東西一邊說。
“是不是因為做實驗的事心情不好了?”
“不是,頸動脈噴血常有,我提前做好心裡準備了,倒是多多好像是被嚇到了,你有空開導開導她。”
“行,我跟她好好說說。”陸宇痛快的答話。
家裡沒有人,換下衣服窩在床上看了會兒昨天寫完的實驗報告。
感覺有些困,索性蒙上被子痛痛痛快快的睡了一覺。
醒來時發現書房的燈亮著。
石彎雙手抱腿微閉著眼睛帶著耳機靜靜斜坐在窗前的木頭椅子上,手指在膝蓋上輕輕的打著拍子,長長的頭發隨意散落。
那情形,像是一副靜謐幽遠的畫。
正欲離開的時候,石彎的電話響了,幾個簡單音符組成的默認鈴聲,一遍一遍不停重複著。
“恩,我知道了,你彆工作到太晚,早點睡。”石彎拿起電話聽了一會兒之後叮囑。
……
“好,晚安,快點掛電話吧,我頭疼也想早點休息。”
……
“彆亂說了,我不想和你吵架。”
……
“彆這麼幼稚行嗎?你好歹也是個老師。”
……
“晚安。”石彎歎口氣掛了電話,把耳機放在一邊,站起身。
轉頭看見穿著浴袍散著一頭濕漉漉長發的我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