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這不是回來了嗎?”第二天下午在寢室補覺的時候依稀聽到有人在身邊小聲說話。
清醒了一下,又很快沉沉睡過去。
“你昨晚去哪兒了?”被子在一秒間被扯掉,石彎冰涼的手指在不經意間碰到了我的鎖骨。
撿起被扯掉的被子蒙上頭,不想再聽身旁的人說話。
“你起來!”耳朵被拽得熱熱的,疼疼的,不得不順著向上牽引的力量從床上起來。
接著那人用細長的手指托著一條散著蒸汽的濕毛巾在我臉上煩躁的胡亂抹了幾把。
“清醒了沒?”睜開眼睛,看到石彎皺得緊緊的眉頭。
“再問你一遍,昨晚去哪兒了?”石彎雙手抱著肩膀站在床前,嗔怪怒怨的眼神裡混雜著焦急和擔心。
“去習普家了。”我一邊係襯衫扣子一邊用平日裡的語氣麵無表情的回答。
“你消失了一天一夜,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石彎聽到我的回答更加生氣了,咄咄逼人的追問。
“你都是彆人的妻子了,就彆為我操心了。”我甩下了一句生硬絕情的話,拿起外套準備走。
“你說的是什麼話?你又要去哪?每次一爭執你轉頭就走,知道不知道我看著你出走心裡是什麼感覺?我問你,我們到底能不能心平氣和的談一談?”石彎擋在身前不讓我走,眼前的人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喘,我看得出來她正在竭力調整控製自己的情緒。
“能。”我坐在寫字桌上等石彎發話。
“以後我們一旦有爭執,你最好不要出走,如果非要走的話,我希望你能開著手機,去我能找到你的地方,我知道我這麼要求很自私,可是昨晚我打了許多電話也找不到你的時候真的快要瘋了!”石彎雙手按著我的肩膀和我說這些。
“我知道,我下次不會這樣了。”我看著石彎蒙著霧氣的眼睛咽下了那些原本要吐出的生硬話。
“淺淺,乖。”石彎目光柔和的看著我,眼神裡幾分混亂,幾分憐惜,幾分釋然,幾分柔軟。
她細長的手指摩挲著我的頭發,整個人貼近我,抱著我。
空氣驟然增長了熱度。
我伸出手理了理她有些淩亂卻依然漂亮的長發,也緊緊的抱著她,不肯鬆手,像是在貪戀著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想起老羅,也許是因為石彎簡曆上“已婚”的字眼曾經深深的刺激過我,所以再見石彎的時候,這兩個字在我眼裡便成了貼在石彎身上巨大的標簽,撕不掉,也忽視不了。
“彎彎,為什麼是他?”到最後我還是忍不住問出這一句。
“命吧。”她看著我說,眼睛裡水水的,亮亮的。
我很想不顧一切的吻下去。
……
跑步,上課,實驗,吃飯,睡覺,每天三點一線,日複一日的重複。
陸宇、多多、文靜、羅今早、陸倩、周奕琦、江小帽、白湍、莊奕,白佃,高寒,生活圈子除了一個曾在心裡占據很重要位置的人刻意的隱匿起來,再沒有任何的改變。
三五時的和朋友一聚,每天和寢室裡的家夥們沒心沒肺的瘋笑打鬨。
悲傷憂慮轉頭就忘,每天隻會傻傻的笑。
生活這樣也好。
……
“學校下學期將選拔五名同學赴台灣中興大學一年做交換生,申請條件是我校大二、大三、大四在讀全日製本科生,有意報名的同學請準備好個人申請表、個人簡曆及個人陳述及成績單……”學期末的最後幾天師太站在講台上給大家念學校新下的通知。
“小石頭,你報名嗎?”身後的多多用筆敲我的肩膀問。
“報吧,反正名額就那麼幾個,選不上就算了,選上了就去。”我放下手裡的課本說。
“那你們先報吧,我聽說學校明年有去愛爾蘭的名額,我到時候再報,台灣太近了沒勁。”多多把書往臉前一擋,往嘴裡塞了一顆巧克力說。
……
寒假一到,我通過中興大學的複試後收拾好行李回家,老媽懷裡剛滿兩歲的小孩兒怯生生的叫我姐姐,柔軟的小手握著我的指頭,咿咿呀呀的哼著她自創的歌曲。
“媽,咱家那輛破二八呢?”吃飯的時候我忽然提起。
“倉庫裡呢,你要它乾嗎?”老媽不理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