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又是漫長的一夜。
夜裡依稀聽到陸宇和唯一在電話裡爭吵,腦子清醒半刻,又馬上混沌起來。
“對不起,小石頭,我不該介紹唯一給你認識。”隔天從寵物周會場回寢室的時候,陸宇和我道歉。
“大概唯一討厭我就像我討厭老羅一樣,換個位置思考也不覺得難理解了。”
“我和唯一高一就認識了,可惜到現在我也不能給她安全感,我們對彼此都很在乎,可悲的是卻沒有信任,這次的事,我本以為是因為唯一聽我平時說話的時候總提你,所以心血來潮的吵著要見你,要和你成為朋友,沒想倒頭來會有這種尷尬的狀況出現。”
“反正我不在乎,你也彆總想了。”我安慰陸宇 。
“這幾天下來夠累的。”回到寢室陸宇伸了伸胳膊說。
“我得歇一會兒。”我說著倒在床上準備眯一會兒。
回去沒幾分鐘就聽到有人敲門,陸宇走過去打開門。
“小石頭,怎麼這麼早就睡了。”宋了了俯在床頭問我,長長的頭發打在我的臉上,癢癢的。
這是我第一次認真看宋了了,她和石彎是截然不同的味道。
石彎是明眸似水,美貌中帶些端莊,總給旁人一種距離感。
而宋了了,明明有著清澈甜美的笑容,卻偏生得小麥色的皮膚和一副魔鬼身材,仿佛是來自異域的女孩。
“小石頭,仔細看好我的臉。”宋了了眨了眨眼睛說。
“為什麼?”我問她。
“因為這是你未來女朋友的臉。”宋了了甩了甩頭發笑道。
我聽到她的話之後開始認真的打量她,在我不確定一個人能走進我的世界之前,我不會留心她的樣貌,她的臉,就算看過了也不會記住。
不是彆人太難走進我的心,是我的心太容易被走進去,所以必須要設一道防線,加一把鎖,因為我心中的位置隻有一個,這個位置隻能裝得下石彎,再容不下其他。
可石彎的婚姻是這一切的終點,離開恒市的那天我把心裡鎖打開了,那道所謂的防線也自然跟著一起消失了。
我每次想到和石彎在一起時的美好,接著浮現出的就是老羅的臉,我會無法控製的想到他們之間一定會接吻,一定應該存在著夫妻之間該有的親密……
在那種時候,我的思緒總像是一頭瘋掉了的馬一樣飛奔得離現實很遠。
我像掃雪一樣把石彎強硬的從我心裡清除,空下了一個位子。
這個位置隻要沒有一直停駐多年的石彎存在,任何一個人走近,紮營都可以。
……
隻要不是石彎,任何人都可以。
……
真正的愛情一輩子隻有一次。
以後愛人會有,可情感不會那麼深刻。
它會變成一種相互依存陪伴的關係,也許對方對於你不重要,你才更容易找到自己,守住自己。
也許又像他們說的那樣,教你學會愛情和最後與之相守的往往不是同一個人。
在石彎像山一樣沉重的婚姻麵前,在日漸疏離的剝離過程之中。
我漸漸看到我和石彎之間貼著無望標簽的結局。
……
八月,石彎的生日到了,我照舊做了琉璃人像給石彎,可是沒有寄出去。
守著琉璃人像對著手機屏幕看了一整天,還是沒有送出那份祝福。
我很怕在電話裡聽到他們的喧囂,很怕在電話裡聽到老羅的聲音。
我很希望石彎的快樂都是我給的。
我自私的希望石彎是我的。
晚上十一點半的時候收到羅今早發來的郵件,裡麵附帶了當天石彎生日的相片。
老羅,今早,陸倩,石彎,還有一堆我叫不上來名字的朋友聚在一起為石彎慶賀生日。
相片裡她閉著眼睛許願的樣子很好看。
“你是不是沒有給你姐打電話或者發信息?”羅今早問我。
“沒有。”
“難怪她今天一直看手機,你還是給她打一個吧,生日當天不開心,這一年都不順心。”
“行。”我回複羅今早之後拿起了電話。
這時恰好有電話進來,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靜靜的,靜靜的,然後是小聲的嗚咽。
“淺淺,你在我心裡重要到讓我害怕……”
我在電話這頭陪著石彎靜靜的流眼淚。
她果真是我的致命傷,要不然我為什麼仍舊這麼心疼她,即使她已經成為了彆人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