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唯一,你怎麼本性不改?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是我的親生女兒林淺!”我沒有想到今天我還可以如願聽到林革的聲音,可是我已經看不清他的臉。
“你不是說你親生女兒死了嗎,那你收養我乾什麼?早知道她是你的親生女兒,我剛剛就把她打得半死不活!”蘇唯一歇斯底裡的衝林革喊。
“淺淺,淺淺,你怎麼樣?”林革把我抱起來。
我貪婪享受這短暫的暖。
“淺淺,疼嗎?”林革心疼的問我。
“不疼,爸。”我幸福的說謊。
……
“唯一從小就是這個性子,衝動起來不管不顧,你不要怪她。”醫院裡林革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蘇唯一說。
“我大概做不到不怪她。”我如實回答。
“你打算怎麼辦?”林革不放心的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我始終覺得闖什麼樣的禍就應該負什麼樣的責任,準確的說是刑事責任。”
蘇唯一聽到我的話肩膀抖了一下。
“唯一,彆害怕,淺淺說的是氣話。”林革趕忙拍了拍蘇唯一的後背安慰。
“淺淺,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追究唯一的責任也不要讓陸宇她知道這件事好嗎?”林革的語氣忽然變卑微。
“行了爸,我們暫時不要說起這個了”我看不得林革這樣子,把眉頭擰到了一塊兒。
“淺淺,你手機摔壞了,我讓你若柳阿姨去買了個新的給你。”林革說著從襯衫口袋裡掏出個手機遞給我。“我明天必須走了,我已經托朋友來醫院……”林革躲開我的目光低著頭看著地板自言自語般的說。
“爸。”我打斷他的話,他愣了一下,
“淺淺你要說什麼?”林革有些緊張的問我。
“你走你的,不用管我,然後我們把這段遇見從記憶裡抹掉吧,我還是喜歡從前的爸爸林革。”
“我知道了,淺淺。”林革沉默了一會轉身離開了房間。
手機剛開機就接到陸宇的電話。
“小石頭,你在哪兒?”電話接通陸宇語氣焦急的問。
“我有個朋友出了點事,我過來幫忙,過幾天就回去,你不要擔心。”我想到還未離開的林革和蘇唯一,決定對陸宇說謊。
“你哪個朋友?出什麼事了?嚴重嗎?”陸宇追問。
“我爸爸的朋友受傷住院了,我代替他過來照顧。”我開始信口胡謅。
“需要我去嗎?”
“不用了,有我在這就夠了。”
“行,那你照顧好自己,有需要隨時找我。”陸宇在電話裡和我交待。
掛斷陸宇的電話,宋了了的電話又進來了。
“小石頭,你人到哪了,怎麼這麼久還沒回來?”
“我這幾天回不去學校了,你幫我請假吧。”我想了想說。
“你怎麼了?”宋了了問我。
“受了點傷,不過不嚴重。”
“地址發給我,我這就去找你。”宋了了不等我回答就掛了電話。
我聽著忙音一陣陣發愣。
“什麼都彆問我,陪我呆一會兒就成。”半個小時候宋了了剛進門我對她說。
宋了了聽話的坐到我床邊,我就那樣安靜的坐著。
不知道什麼時候宋了了幫我戴上了一邊耳機,音樂灌滿了耳朵。
清早睜開眼睛的時候病房裡放著鮮花水果和林革留下的字條。
林革江若柳蘇唯一那一家人應該已經走遠。
回到學校是半個月後。
我不能再每天清早跑步,卻都會在那個時間裡準時醒來,習慣性的隔著皮肉撫摸斷掉的肋骨,腦子裡一片空白。
“告訴我是誰把你弄成這樣的?”陸宇睜開眼睛又開始問我。
“都說了是摔的。”我從床上坐起來回來。
“你就騙我吧,當我傻是不是?”陸宇衝到我麵前質問。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你個悶葫蘆,你倒是說話呀!”陸宇失控的搖晃了我幾下。
有點疼,汗水順著臉頰淌下來。
“我可以進來嗎?”門外傳來宋了了的聲音。
“給你送早餐來了。”宋了了笑盈盈的走過來。“誒,小石頭,怎麼出這麼多汗,我幫你擦擦。”宋了了說著在桌邊抽了張紙巾。
“我自己來吧。”我從宋了了手中接過紙巾。
“我有事先走了,你們忙完也快點去上課,彆去晚了。”陸宇拿起課本先出門了。
“陸宇不喜歡我對嗎?”陸宇走之後宋了了問我。
“沒覺著。”我一邊吃早餐一邊回答。
“她一定覺得我不是個好女孩兒。”宋了了自言自語。
“彆人的看法很重要嗎?”我問她。
“彆人的看法不重要,但是你朋友的看法就很重要,因為我怕你的看法和她一樣。”宋了了強調。
“你放心吧宋了了,你在我眼裡是天字第一號的好姑娘。”我笑道。
“那我問你,在你心裡天字第一號的好姑娘有幾個?”宋了了頭倚在我肩膀上問我。
“好幾個,陸宇,學妹,陸倩,羅今早,文靜,江小帽……”我一一列舉。
“行了你,我算是白開心了,感情你這兒第一都是並列的。”宋了了假裝不開心的說。
“誠實總比說謊要好吧,謊言早晚都要拆穿的,該麵對的還是得麵對。”我想了想說。
“我發現你吃個早飯怎麼就變哲學家了呢。”宋了了聽到我的話不知道為什麼笑得有那麼一點誇張。
“小石頭,你手機進短信了。”上課的時候陸宇提醒我。
“彆好了傷疤忘了疼。”我按下確認鍵看到這幾個字,忍不住皺起眉頭。
“還想怎麼樣?”我回複過去。
“不想怎麼樣,就隨口提醒提醒你。”一分鐘後蘇唯一發過來這句。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複,索性把手機塞到課桌裡,眼不見心不煩。
“心情不好?”陸宇放下手中的筆問我。
“沒有。”我翻弄著手中的書本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