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當山下。
蕭聞雪隨著白雲山一眾弟子,走入忘憂客棧。“大家辛苦一路了,眼看就到了武當山,先在這裡休整休整,我們一會兒就上武當山去。”
“小二來碗陽春麵。聞雪,你要吃什麼?”原歎風作為這次的領隊,他將頭發高高豎起,劍眉星目,頗有些英雄少年的感覺。
“我也來碗麵吧。”蕭聞雪的臉上無甚血色,但她清冷脫俗,氣質不凡。
“好嘞,兩碗麵。”小二剛要走,一個緋色裙子的姑娘闖入。
“等等,還有我。”她大喊了一聲。“我也要一碗麵。”
“好嘞,三碗麵,客官稍等。”
那位緋衣女子坐下,就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飲而儘。
“靈月你慢點,這是怎麼了?”蕭聞雪問道。
“我這是去打聽打聽這次試劍會有哪些人會參加。你們猜有誰?”靈月的大眼睛望著兩人。
“我怎麼知道會有誰?”蕭聞雪似乎不感興趣。
“你這麼問,誰能猜到?”原師兄也不回答。
“你們真沒勁。”陳靈月可不樂意了,她說,“我告訴你們,今年在武當山舉行這試劍會,武當山會出場十位弟子。”
原歎風忍不住打斷了她。“師妹,每個門派都是十位弟子,我們白雲山也是十位弟子,武當山也不例外。”
當然,陳靈月能打探到這些,原師兄毫不意外。
“我還沒說完呢師兄,這十個人都是年少成名。聽說三年之前奪魁的李湘津也要參加。”靈月繼續說。
“可李湘津早就過了參加試劍會的年紀啊,她都已經十九了。試劍會是十八歲以下的弟子試劍切磋。”原歎風可不相信靈月說的。
“難道是我搞錯了?”陳靈月產生了自我懷疑,但是她接著說,“但是武當山這次花費重金來辦比賽肯定有後手。我聽說青年一輩裡有一位李玄一很是厲害,是武當掌門的弟子。”
“武當山這一輩裡就剩個李玄一還能拿出來說一說。”一旁喝酒的大哥接過他們的話茬。
“此話怎講啊兄台?”靈月問道。
“聽你們的口氣也是來參加試劍會的吧。武當山的威望已過,時運氣運都不行了。如今是仗著自己的威望,才能開這試劍會。還好有個李玄一,不然都沒有弟子能與我們玄靜宮一戰了。”另一位接著說,“我們是玄靜宮的弟子,我是李四,他是李武。”
“李四?李五?你們玄靜宮挺會起名字嘛。”陳靈月哈哈大笑。
“誰說武當不行了?”
隻見一位少年大搖大擺走了進來,他手中握著一麵旗幟,上麵畫了個八卦陣,想來是武當派的弟子。他徑直坐在了李四對麵。“武當山上有道仙,你們怎麼不尊道仙?”
“哈哈哈,年輕人,這我們當然知道,隻是道仙李長歸早已飛升,不問世事。”李四回答道。
“你們可還知道道仙有個徒弟,也在這武當山上。”少年笑靨盈盈繼續問。
李四李武聽完,皆是哈哈大笑。
陳靈月也跳起來回答,“我知道,這個我知道。這個道仙的弟子,乃是今年武當山最後一位派出比試的弟子,素聞他刀槍棍棒一樣不行,琴棋書畫一樣不通。裝神弄鬼的小把戲倒是可以,隻可惜這些年武當山也不時興這一類的雜耍了。”
“你胡說八道,你知道什麼?這位道仙的徒弟乃是得到道仙的真傳,得知天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算任何一件事情都必定成真。算無遺策,人們都稱他為是——天,算,子。”那個少年不服氣地走過來,神采飛揚地說。整個一大串誇耀的話,都不帶停頓的
“天算子?沒聽過。”李武嘲笑著搖搖頭。
“你得了吧,從沒聽說過道仙的徒弟有什麼專長的。前些年他從來不參加試劍會,想必是怕,出來丟人現眼吧,今年他已經18歲了,最後一年有機會參加試劍會,武當山才會把他拉來湊人數的。”李四擺擺手,很是不屑。
“你彆不信,我這就能算一卦,保準能實現。”那少年裝模作樣,伸出右手算了起來,他一雙狐狸眼,卻眼神澄澈。他身材頎長,手指寬大,看起來就不是握劍的樣子。
陳靈月站起來看,“這道法算命也看不出什麼嘛。”
“你說。”李四毫不害怕。
“我掐指一算,這一位道仙弟子,這一次的試劍會必定名列前三甲。”他一字一句說出,聲音弘厚有力,氣沉丹田。
“哈哈哈,行吧,你若贏了如何?輸了又如何?”李四才不相信呢。
“我若贏了,你就要給這位道仙的弟子道歉,要讓這武當山上來來往往的修仙劍客都知道,這道仙弟子才不是你們說的那般無所事事。”他似乎胸有成竹,說起話來,眉飛色舞,跟說書先生似的。
“那你若輸了呢?”李武問道。
“我若輸了,那我就承認他不堪一擊,我就包一下這客棧三天三夜。各位來了,要吃要住,隨便,我來付錢。”
“行啊,那就比一比。一言為定。”李四李武乾了一碗酒,但這武當弟子不喝酒,而是倒了一杯茶,“一言為定。”
陳靈月在一旁看熱鬨,蕭聞雪和原歎風,對這種玩笑都不太在意,他倆大口吃麵。
“太精彩了,太精彩了,”陳靈月拍拍手說,“這熱鬨咱們可不能不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