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道她這樣純真的笑容還能維持多久。

蕭聞雪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原師兄，那天的事情你是不是還有沒告訴我的？”

“師妹，我知道的，都已經告訴你了。”原歎風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深沉，他歎了口氣，裡麵包含著他的隱忍和無奈。

“你先休息一下吧，一會兒其他的人就要過來了。咱們明天還要參加試劍會，我等會兒去抽簽就不能陪著你們了。聞雪師妹，之前的事情我跟你一樣著急，我跟你的心是一樣的，如果我知道什麼的話一定會告訴你的。但是我希望你不要一直活在以前。你現在這樣，如果聞雨師兄還在的話，也一定會難過的。”原歎風拍了拍她的肩膀。

自從那日她上山，和那夜白雲山遭遇大劫，原歎風當時，留在半山腰，和剛來的師弟師妹宿在一處，沒有準時上山，竟然逃過一劫。

可當他看見，血流滿地的場景，同門手足儘數被害，仍然不受控製的難過，那之後，他成了白雲山的大師兄，淚水隻能在心裡流，他知道，蕭聞雪是跟她一樣的難過。他也曾暗自向蕭聞雨師兄保證，一定會照顧好這個小師妹的。

可是蕭聞雨倘若看見那個曾經快快樂樂的天才小妹，如今也是一副冷若冰霜，要打要殺的樣子了。又會作何感想？

隻是人生在世，總有許多不得已，哪怕蕭聞雪知道自己正在慢慢變成自己所討厭的那種人，她也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她心中最大的怨恨仍然是，找到當初血洗白雲山的凶手。

兩人各自收拾了自己的思慮，蕭聞雪先回房間，而原歎風需要去武當山擂台上抽取，明日的比賽順序。

“靈月，房間收拾的怎麼樣了？”蕭聞雪剛剛走上樓梯便看見，陳靈月正在過道站著。

“這裡雖然簡單一些，但還算乾淨，武當山的待客之道應該就是這樣吧，你進來看看。”

蕭聞雪跟著陳靈月進了房間。“這裡幾間都是兩人住的，那邊還有單人住的。”

“那件單人的就留給師兄吧，咱們就住這一間就行。”蕭聞雪本身對住宿沒有太大的要求，武當山上提供的住宿，已經打掃的十分乾淨了，蕭聞雪有些累了，她躺在床上，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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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哥哥——蕭聞雨——”

外麵的雨下的好大。雨水打在青雲台上，打在滿地鮮血上。打在蕭聞雪的身上，她的頭發都被淋濕了，粘在臉上，她哭著喊哥哥的名字，但卻沒有人回答她，有的隻是烏鴉的哀嚎。

“啊——”

蕭聞雪在夢中發出痛苦的喊叫。

陳靈月連忙搖醒她，“聞雪，聞雪，你快醒醒！”

蕭聞雪終於清醒過來。

“又做噩夢了。”陳靈月給她遞過來一杯水。

蕭聞雪接過，歎了口氣點點頭。

這個夢她已經做了無數遍了，每一個情節她都記得一清二楚，從她爬上白雲山的階梯，她看到白雲閣的第一眼，她登上青雲台，她跪著找到那把，聽雨。

在夢裡，還有鬼哭狼嚎，在夢裡，還有電閃雷鳴。那便是她的心結。

蕭聞雨的屍身沒有找到，但是白雲山經那一夜的大劫之後，死傷慘重。劍仙派人清點了傷亡人數，整整一百二十八條人命。其中卻沒有蕭聞雨的蹤跡，任誰也不敢說蕭聞雨還活著，隻是當作不能明說的痛楚，隻有蕭聞雪還不願意放棄。

這次參加試劍會，她如果能拔得頭籌，便一定能入白雲劍仙門下。畢竟，當時，曆經那些事情而又活下來的僅有白雲劍仙一人。

白雲劍仙，是白雲山開山立派之根本，近百年，劍仙之名，無人能出其右。

蕭聞雪原來對劍仙隻有崇敬，可那夜為何整整一百二十八條人命是躺在青雲台上，躺在白雲閣中，但是劍仙卻毫發無傷。

不僅僅是蕭聞雪對此事有所疑慮，許多謠言沸沸揚揚。白雲山上大家都說，是因為劍仙那時正在閉關，並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江湖上大家都說，劍仙正在鏖戰，無力分身。更有甚者說，其實，並沒有人殺上白雲山，是劍仙走火入魔，殺了同門。

現如今，蕭聞雪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必須擺入劍仙門下。

“我回來了，大家過來看看明天的對戰情況吧。”是原師兄的聲音。

“你要不再歇息一會兒，我去看一下對戰情況。”陳靈月看蕭聞雪如今麵色蒼白，嘴唇發青。

蕭聞雪點點頭，本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大事。“那就請你幫我看一看吧。”

蕭聞雪本來也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她算是白雲山上的佼佼者，試劍會上也定能出一把風頭。

隻是，原師兄也沒想讓她休息，在樓下大喊一聲，“聞雪師妹，你可遇到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