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獨自生悶氣,越想越難受,江曼曼心一橫到酒吧買醉去了。
酒吧裡燈光迷離,DJ在台上打著碟,一群人站在台下隨著音樂忘情搖擺。
江曼曼個子高挑,曲線玲瓏,禦姐的身材,卻長著一副清純相貌,像極了墜入凡間的小仙女,整個人漂亮得在發光。這種級彆的美女進酒吧就是天然暖場劑,老板趕緊叫人將她安排到最靠近舞池的位置,還送上了一盤果盤。
她對著服務員撒嬌:“服務員帥弟弟,我不要果盤,我要乾果。”
吃水果喝酒會胃疼的,發泄歸發泄,還是要注意健康的生活習慣。
等乾果送上來,她更鬱悶了,是一盤瓜子。以前吃瓜子都是宋遷給她剝,剝出一大把然後她一口吃掉。和宋遷在一起雖然辛苦,可他對自己那麼溫柔,自己甘願為他吃苦。他曾說自己是他的天使,內心純淨,一塵不染,不管他在外麵多苦多累,隻要回到自己身邊他就覺得特彆安心。
可現在呢,現在他不需要他的天使了嗎?
她越想越傷心,有人過來搭訕,她拉著人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傾述著自己的遭遇。
說她是如何辛苦地存錢,如何照顧宋遷的生活,如何孝順宋遷的爸媽,最後被甩得如何乾脆,說到激動的地方,還把水果盤子給砸了:“不就看中趙家的家世嗎?我也闊過的!”
趙子矜是尊鵬集團董事長的侄女,尊鵬集團的前身樂世商貿是她江家的獨資企業。要不是被資本算計出局,江家破產,她也是有錢人。
人類的悲喜並不想通,更何況她是真心實意地哭,感情十分投入,鼻涕泡啪啪啪地往外爆了一個又一個,這種情形就算她美得像個小仙女也白搭,搭訕的人很快就被她嚇跑了。不一會兒又有人來搭訕……
等第五個搭訕者被嚇跑的時候,江曼曼抱著啤酒瓶子趴在桌子上,淚眼朦朧,已經快不能動彈了。
她還沒付錢,服務員沒辦法,用她的指紋解了鎖,先找到“柔情似水好老公”的電話撥過去,對方沒有接。服務員隻能翻到緊急聯係人那一欄,裡麵躺著一個電話“窮凶極惡東方陌”,撥過去,電話那邊的人立刻道:“我馬上來。”
江曼曼趴在桌子上,一陣陣犯著惡心。
朦朦朧朧的,有人走過來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喂,還有意識沒?”
江曼曼眼神渙散,隻能看清那人的手掌,修長的手指,指尖稍微有點粗糙。
“瞧這點出息,當年是誰說有情飲水飽,非要跟著宋遷那個偽君子?活該。”
那人的聲音很熟悉,口氣冷冷的。江曼曼頭更暈了,她揮開那人的手:“彆隨便碰女孩子,沒禮貌。”
然後仰頭繼續灌酒。
還不夠醉,她要更醉,醉死過去什麼都不考慮最好。
手裡的酒瓶被人搶了去,力氣很大,不容反抗。
“回家!”隔著眼裡朦朧的水汽,那人的目光和他的口音一樣冷。
“你誰啊?”江曼曼扯著脖子吼。
聞言,懷疑對方對女孩子意圖不軌,服務員警惕起來,問東方陌:“你真是她的朋友,她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東方陌咬了咬牙,再次掐住江曼曼的下巴將臉湊過去:“江曼曼,你說說我是誰?”
江曼曼總算隱隱約約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擠出一絲笑,她打了個酒嗝:“你是蠻橫無理的東方陌!”
說名字就說名字,還加個前綴。東方陌黑著臉拿出身份證給服務員看了看,將醉得像一灘爛泥的江曼曼打橫抱起,朝門口走去。
到了車上,江曼曼揮舞著雙手不肯係安全帶。東方陌火了:“江曼曼,你再動我就把你綁起來!”
江曼曼將安全帶一鬆,猩紅的眼睛看著他:“就不係。”
東方陌冷冷一笑,拿下脖子上的項鏈,將她的雙手綁了起來,然後再次幫她把安全帶係好。
綁手腕有什麼用?江曼曼伸出手指,在安全帶開關上一按,然後抬起眼皮挑釁地看著他笑,笑得露出了一口貝齒,眼裡亮晶晶的。
她就這樣,倔起來的時候一根筋,不管好事壞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當年非要跟宋遷的時候也是這樣,彆人越攔她來勁兒,誰隻要說宋遷不好,她就把誰當成是自己派去的說客,當成妄想破壞她和宋遷愛情的壞蛋。東方陌扶額,定了半天神,打電話叫了代駕。
沒多久代駕趕到,看到眼前的阿斯頓馬丁DBX和副駕駛上座上,手被綁起來的江曼曼,手機在左右手換來換去,麵露難色,估計正在進行要不要報案的心理鬥爭。
東方陌趕緊把江曼曼從副駕駛座上架下來,解開綁手的項鏈,衝代駕笑了笑:“情侶之間的小情趣。”
然後將江曼曼塞進後座,錮在懷裡。
代駕這才上了車。
抬頭看了看身邊的人,發現對方長得真不錯,比宋遷還帥氣,江曼曼嘿嘿一笑:“帥哥貴庚啊?小姐姐我今天剛剛單身,你有機會了,談個戀愛吧。”
對方身體一僵,低頭看著她:“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
“合適的合適的,處處就合適了。”找個顏值平平的老實男人,該劈腿還是劈腿,還不如找個帥比,起碼每天看帥哥心情愉悅。
“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們倆挺合適的。”
對方抬起指頭在她額頭一點:“江曼曼,你醒了可彆撞牆。”
“不撞,撞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