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吸血鬼離開之後穆寧雪就鬆開了她，好不容易得到一絲喘息的池慕清狠狠瞪了一眼穆寧雪，穆寧雪表情絲毫沒有變化，好像剛剛那個人不是她一樣。

“該調查的已經調查出來了，現在唯一需要知道方瑩的態度是什麼，如果她不知道那個吸血鬼殺戮成性，和他相戀的話就純粹是被哄騙了，還有救，但是如果她知道真相了還選擇慣著他，那就是純純山魯佐德情結，無藥可救。”池慕清拍了拍調查表，輕描淡寫道。

“山魯佐德情結是什麼？”穆寧雪疑惑道。

“山魯佐德是一千零一夜裡一個用愛感化殘暴國王的女主角，就是每天晚上講一個故事，也不講完，國王就會第二天繼續叫她，講了一千零一夜之後，國王被感化了，也不殺人了，現在山魯佐德情結就是指一些聖母愛情故事看多了，以為自己能感化惡魔，所以說無藥可救。”池慕清組織了一下語言，解釋道。

“就和斯德哥爾摩綜合症被害者愛上加害者差不多，不過山魯佐德情結更無可救藥一點，因為她想要感化惡魔，惡魔怎麼可能被感化，估計那個吸血鬼就是把她當一個長久血仆養著，咦，等等……”池慕清又想到了什麼，皺了皺眉頭。

穆寧雪就這麼靜靜看著她，池慕清雖然有時候想法很跳脫，讓她接不上嘴，但她認真思考的時候，總是能在她心裡掀起一小縷風，輕柔的吹過，留下了幾陣起伏。

“還有一個情況，就是一般看電視劇，男主是吸血鬼愛上女主，就會想要她成為自己的同類，方瑩一個普通人，被他轉化……”池慕清臉上露出幾抹擔憂的神色。

“所以我們要去救她嗎？”看著她擔憂的樣子，穆寧雪心裡的那陣輕柔的風突然變得驟然，卷走了許多花草樹木一般，空落落的。

“不是，我在想，被轉化了，就是兩個吸血鬼，一個吸血鬼兩千萬，兩個吸血鬼四千萬，我在想我用這四千萬應該做什麼……”池慕清兩眼發光道。

那陣風突然停了，一下子回歸了平靜，像是什麼沒有發生過一般。

“你這無語的表情是怎麼回事？我都是為了我的幸福生活著想，四千萬誒！”池慕清撇嘴道。

她也沒有說錯呀？他們兩個偉大愛情要用無辜的生命來換，她都是為了愛與正義，才要把他們擒拿的。

“你打得過兩個吸血鬼嗎？”穆寧雪的聲音冷了幾分。

“打不過，我不是有你嘛！”池慕清笑嘻嘻道。

穆寧雪沒有說話了，嘴角動了動，但是表情還是冷冰冰的。

池慕清當她冷淡慣了，也沒有問那麼多，收好資料往獵所走去，向黑心老板交差順便知道下一步該乾什麼。

“那個，你剛剛說的山魯佐德情結，如果你愛上的人是一個惡魔，那你也會想要去感化他嗎？”走了一會，穆寧雪突然問道。

“這要看什麼定義了，如果是一個惡魔，這個肯定不成立啊，我肯定不會愛上一個殺人犯或者喜愛殺戮的人，如果隻是一個不太好的人，也要看看是哪裡不太好，如果是長相身材又或者是身體不好，那也沒有什麼關係，如果是內在人品有問題，那我根本不可能愛上。”池慕清回答得很快。

“哦，那如果隻是其他方麵不好，你也會像一千零一夜那樣去感化嗎？”

“啊……這和山魯佐德情結沒什麼關係吧？這就是正常的戀愛呀……”池慕清疑惑道，卻被穆寧雪冰冷的眼神一掃。

“哈哈……如果我要是真愛上這麼個人，我一定會用一萬零一夜感化她。”

“畢竟愛情這種東西包容性很強嘛，是一個好人就行，其他都無所謂。”池慕清又補充了一句。

穆寧雪的眼睛閃了閃，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

“所以說，你現在有三個不同的猜測，要麼就是方瑩自願感化吸血鬼留在她身邊，要麼就是吸血鬼想要轉化方瑩，要麼就是方瑩被哄騙了？”黑心老板看了看她收集的資料，桃花眼掃了一下她身後的穆寧雪，但並沒有什麼特彆的情緒。

“差不多。”池慕清知道黑心老板不會介意她搖人的，畢竟自己一個弱小的中階法師，怎麼打得過兩隻吸血鬼嘛。

雖然有一隻還沒有轉化。

“那你的猜測是？”

“我覺得他大概是想轉化，或者說方瑩不知道他真麵目，他害怕方瑩知道後就不同意了，所以現在要裝模作樣的哄騙。”池慕清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

黑心老板點了點桌子，顯然他也是這麼想的。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方瑩其實早就知道了他的真麵目，接近他卻是為了殺他。”一直沉默著的穆寧雪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