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池慕清快要溺亡的意識仿佛被什麼東西提了起來,重新得到了呼吸,困住自己的一切也慢慢脫離,她終於回歸了自由。
池慕清緩了一會,霧蒙蒙的眸子瞪了罪魁禍首一眼,臉上的紅暈還沒有消散,她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腿還有一些走不穩,忽視那道充滿占有欲的眼神打開了門。
一打開門,發現是趙品霖,池慕清剛被人欺負了一番,對這個渣男臉色也不太好,以及他半夜敲彆人房門的動作更沒有什麼好感,趙品霖一開始組織這活動無非是想追求那個叫汪栩栩的女孩,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現在還來敲自己房間門,有病。
“有事嗎?”池慕清很煩躁的說道。
“哦,我就是想問問你喜不喜歡看星空,你……你嘴角怎麼紅了?”趙品霖本來想找理由接近她,在看見她嘴角的異樣以及臉上還殘留的幾分紅暈後,整個人都不好了,驕傲的心裡頓時湧起一陣惱怒。
“被狗咬了一口過敏了。”池慕清輕描淡寫道,還沒有等趙品霖回複,她就指了指漆黑的天空,“你喜歡看你就去看吧,我睡了。”
剛關上門,腰就從後麵被纏住,溫熱的氣息撲在自己耳朵上麵,有些濕潤,又帶著些委屈:“你剛剛說的是我嗎?”
“不是。”池慕清掙脫開了她的懷抱,剛剛的仇她可還記著,連個眼神都不給後麵的人就自顧自鑽進了被窩,表情十分鬱悶。
沒過多久,那雙手又重新環住了她,柔柔的誘哄聲響起:“為什麼生氣了?”
“你咬我耳朵。“池慕清想要扒拉開她的手,但是抱住的力氣太緊,掰半天也掰不開,索性放棄。
她絕對不會承認是發現自己和老攻的身份背道而馳,被羞恥感整得鬱悶的。
“哦,那不咬耳朵了。”低低的聲音回應著,但那股熱氣慢慢下移,停在了她的脖頸處。
池慕清全身又猛的顫抖了一下,心跳聲湧上了她的腦海,她忍不住抵抗:“彆咬我脖子!!”
“不是叫你把手伸我衣服裡去啊喂!!”
“你摸那裡乾嘛!!”
“穆寧雪!!!”
……
清晨,已經有穿著女仆的實習生敲開了眾人的房門,喚大家吃早餐。
“小清,你嘴角這是怎麼了,黑眼圈也這麼重,你昨天晚上乾嘛了啊?”莫凡坐在池慕清旁邊,關切問道。
“沒事,對這裡的茶過敏,喝了幾口嘴巴紅了,一晚上沒睡好。”池慕清隨便想了個理由,管它有沒有邏輯,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和莫凡扯東扯西。
某人帶著笑意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彆開了臉,捏著杯子的手更緊了,有些咬牙切齒。
昨天晚上把她摸來摸去就算了,警告了之後好不容易可以解脫,結果硬要抱著自己睡,明明以前一直都是自己抱著她的!!不對,她抱那麼緊誰睡得著啊!!
根正苗紅的高嶺之花為什麼會歪成這樣啊??
她不理解。
池慕清掛著兩隻黑眼圈渾身散發著幽怨的氣息,莫凡有些不明所以,隻好安撫了幾句:“這種茶沒想到還能產生過敏,你少喝點應該就沒事了。”
池慕清低著頭沉默,莫凡看她因為過敏心情不好,轉頭和榮盛聊起了天,剛好聊到了他昨天晚上已經和汪栩栩確定關係的事情。
莫凡剛要給他豎起拇指點讚,就看見餐廳門前出現了兩個幾乎親密挨在一起的身影。
榮盛臉上還掛著那小幸福的笑容,但當他看到進來的人時,臉上的笑容直接凝固了!!
周圍的起哄聲喚回了池慕清的思緒,她迷茫的抬起了頭,就看見趙品霖摟著汪栩栩的腰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他摟得很緊很緊,從兩個人那種親密程度來看,好像已經在一起很久了。
榮盛神經單一,立馬就站起身來理論,結果沒想到汪栩栩卻和他說自己昨天晚上隻是遷就,真正喜歡的人其實是趙品霖,他整個人立馬就焉下去了,失魂落魄的模樣落在了趙品霖的眼中,趙品霖臉上閃過一絲充滿快感的獰笑。
這個笑容剛好被池慕清捕捉到,她眉頭皺了皺,總感覺這個趙品霖不太對勁,昨天晚上還來敲自己房門呢,今天就抱得美人歸了?而且那個榮盛的態度看起來並不像是假的,汪栩栩也更像是被逼迫的一樣。
但這些同學之間的愛恨情仇對他們而言終究是小事,黑教廷的狀況才是關鍵,當一切關係到生與死後,其他的東西真的會變得很不重要。
周圍的人逐漸離開,莫凡也走進靈靈房間查看那捧土的情況,但池慕清還坐在原地思考,清冽的冷香味貼近了她,她眼角抽了抽,剛想擺出氣憤的眼神瞪回去,臉頰就被柔軟的東西親了一下。
她愣了愣,那股無名氣一瞬間就消散了,其實也沒有好氣的,不就是被摸摸抱抱親親,她其實自己也想摸摸抱抱親親人家,主要是……主要是穆寧雪這麼主動真的讓她很震驚。
她以前親一下就臉紅的雪雪呢?!
你的害羞被你藏哪去了??
再見了,我的青春。
池慕清調整了一下心態,轉過頭和那雙無辜的眸子對視,心跳不禁漏了一拍,她瞥向彆的地方,咬著牙道:“你以後睡覺彆抱我抱那麼緊就行,我……我喘不過氣。”
“知道了。”穆寧雪眼睛亮了亮,又給她臉親了一口,覆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呼出的熱氣像是要把她融化:“太喜歡你才這樣的。”
池慕清心裡像是打鼓一樣,嘴角控製不住的想要上揚,又覺得不好意思,導致有些抽搐,她望向靈靈的房間,站起身轉移話題道:“我們去找靈靈研究一下線索吧,乾坐在這裡想也不是辦法。”
她們走到靈靈房間後,本以為會得到關於黑教廷線索的答複,但靈靈卻告訴她們這捧土竟不是黑畜妖,也不是詛咒畜妖,是一種未知生物,還需要掌握更多的信息。
池慕清又把趙品霖的事情說了一下,但他們也都隻是懷疑,沒有絲毫證據指向他確實有問題,畢竟他不一定用黑教廷的手段,而其他威脅的手段應該去找警察。
又繼續呆了兩天,牧場莊園這裡迎來了新的一批客人,是一位非常有名的學者,結合了一些人性、佛性、當代現象對他人進行授業解惑的人,說白了就是一個比較有名、有影響力的講師,聽其他人稱他為泯天師。
泯天師開課設在牧場莊園,於是當天牧場莊園就迎來了近四千的聽客,還好牧場莊園本就非常寬廣,建築少卻麵積極大,即便多了近四千人進來也不會覺得有什麼擁擠。
泯天師的演講結束了,這位了不起的學者已經離開,帶來牧場莊園的卻是一次高昂的消費,畢竟這裡可是比五星級酒店更為奢侈,吃一頓早飯往往都能夠吃掉某些打工人一個月的工資。
留在牧場莊園的大概也有幾百人,他們一邊回味著這位大師的哲學,一邊享受著這裡獨特的優雅與清淨。
隻是,當天夜裡,大部分人入睡後不久,莊園空曠的草場傳來了打鬥之聲,打開窗戶往外看去,卻發現有不少法師在草修葺的迷宮那裡戰鬥,從不斷閃耀的星圖來看,應該有不少中階法師!
“怎麼回事?”穆寧雪也坐了起來,身上還穿著絲薄的睡衣,裡麵那光滑如雕塑一樣完美的肌膚若隱若現,就是鎖骨上有一個淺淺的紅色牙印,在白皙的皮膚裡格外顯眼。
“我也不知道,那邊突然打起來。”池慕清說道。
“我們過去看看?”穆寧雪問道。
“不行,我們身份不是法師,你也不過是一個初階法師,我們走下去,站遠點,彆暴露自己。”池慕清認真的說道。
“好!”
兩人叫起了靈靈和莫凡,往樓下走去的時候,發現這棟樓裡已經有不少人被那裡的動靜吸引了,正朝著那裡去看個究竟。
他們站在門口遠觀,一群獵人法師已經以黑教廷之名抓住了卡莉,靈靈見狀那雙大眼睛立刻閃爍起了不安。
“大事不妙了。”靈靈對他們說道。
直升飛機在夜空中發出了螺旋槳沉重的響聲,照射燈從空中打落了下來,照在了那些自稱是金戰獵人團的法師們身上。
牧場之外也傳來了一陣陣嘈雜之聲,可以看到有刺眼的乳白色光芒閃耀起,組成了如同光壁一般的巨大華光,正在慢慢的將這三座連在一起的牧場莊園給籠罩起來。
“外麵有很多法師,近千人!”靈靈看著自己手上拿著的筆記本電腦。
電腦屏幕上有整個牧場莊園的電子地圖,莊園邊界上,有許多綠色的小點,難以細數。
“泯天師。”靈靈低聲說道。
“他不是一個講師嗎?”穆寧雪不解的說道。
“借用泯天師的身份,打著到這個牧場莊園做講座的旗號,聚集了近數千名從不同地方前來的聽客,事實上所有的聽客中混入了很多法師,就是為了圍剿這個牧場莊園,黑教廷的人恐怕也沒有料到,無形之中就被徹底包圍了。”靈靈說道。
“那派我們來乾嘛?”池慕清說道。
“不是審判會的,是金戰獵人團。他們是國內一線的獵人團隊,之中有不少高手都接審判會的懸賞,抓住了不少黑教廷成員,他們的情報細到連正規審判會都自歎不如。這次行動,恐怕是他們獵人團中有人挖到了這裡,於是在沒有支會審判會的情況下自己采取了行動了。”靈靈說道。
“既然這樣,那沒我們什麼事了。”穆寧雪說道。
靈靈搖了搖頭,臉上更多的是不安。
那個卡莉明顯隻是一位灰衣教士,他們這番動靜下來,黑教廷的人絕對會更加警惕的夾著尾巴生存,說不定混在人群裡輕輕鬆鬆就逃脫了。
獵人團總不能把這一千五百多人全部扣押、盤查、取證,大部分黑教廷人員在自己沒有露出明顯馬腳前,他們和普通人根本沒半點分彆。
這樣子太過於打草驚蛇,而且據靈靈所說,那個卡莉其實是一個老鴇,讓手下的人為那些來這裡玩樂的富人提供服務,然後故意用極其高級的方式來掩蓋,讓某些人看上去,宛如秘密組織,比如說黑教廷。
所以,這個卡莉隻是黑教廷拋出的煙霧彈罷了,而金戰獵人團動用上千人的實力打草驚蛇,並且使用了過億的封鎖結界,抓到了一群這樣的人,也是愚蠢至極。
果然,團長葛明的臉色也是非常不好,從那些姑娘的表情看來她們並不是黑教廷成員,隻是做了一些不光彩的事情,他們隻能交給警方,再與審判會那邊聯係,讓他們再進行一番核實。
這樣大動作還有可能傷害到普通人,已經有一些官員和普通人指著他們鼻子罵了,一群法師做著警察該做的事情,他自己都想殺了自己。
真就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