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巷子裡,吳昭昭揉了揉自己的腦袋,用最快的速度站起來。
不小心撞上的男人,身形挺拔,挺括的黑色大衣似乎寫滿了“生人勿近”的淡漠感。
一抬頭,把她雷到了。
修長的脖子上,帶了個紅黑相間的花臉麵具,凶神惡煞。配上他這一身冷淡裝束,吳昭昭莫名感到幾分喜感。
眼下還是小命要緊,時間寶貴,吳昭昭跟他說聲抱歉,打算繼續跑。
“吳昭昭,有人花錢,想要你的命!”
為首的刀疤臉男人帶著小弟衝過來。
男人不為所動,徑直拉住她。
刀疤臉撇見有兩個人,掛斷了電話,把所有小弟召集過來。
“還有一個人,她的同夥,也一起解決掉。”
吳昭昭沒想到就這麼輕輕一拉,力量大到她無法移動。
“這位花臉朋友,有什麼誤會我們可以以後解釋,如果現在不跑,我們兩個都得死。”
吳昭昭語氣急促,差點沒咆哮。
刀疤臉手裡明晃晃的鋼管下來,兩個人沒死,也得被打成高位截癱。
眼前的花臉人,手裡也沒有任何武器,根本沒有實力跟刀疤臉一行人硬剛。
“為什麼,要跑?”
花臉人慢悠悠地轉了個身,不解地看她。
吳昭昭沒時間再解釋,反手拉住男人,想要帶著他一起跑。
為時已晚,簡短的對話一說完,刀疤臉團隊行動迅速,已經整整齊齊地包圍住了兩人。
吳昭昭看著眼前的鋼管,緊張地發抖,自己穿越,居然連一個月都沒活過就要死了。
但路人,是無辜的。她不能連累彆人。
吳昭昭沒有任何猶豫,擋在花蓮人麵前,用身體護住他,給他使了個眼色。
快跑!
又咬著牙說:“我旁邊那人,我不認識,他是路人。殺我一個就行了。”
話音剛落,花臉男人靠著牆,漫不經心。
“我認識她。”
添亂第一名。要是手裡有刀,吳昭昭現在想殺了這個花臉男人。
刀疤臉沒有耐心聽麵前的兩個人推來推去。
“管他認不認識的,給我打!打到死透為止,不然拿不到錢。”
沒有任何辦法了。
吳昭昭的手接觸到冰冷的牆體,她緩緩閉上了眼睛,等待著劇痛襲來。
可憐吳晰要再一次失去女兒。
她的眼角流出眼淚。
“啊!”
淒厲的慘叫驚起了樹林中的鳥群。
料想中鑽心刺骨的疼痛卻沒有落到身體上。
吳昭昭依舊絕望。
難道是先處理花臉人?
接二連三的慘叫傳入吳昭昭的耳內,鮮血的腥氣竄入鼻中。
她清晰地聽到咯吱咯吱的骨頭碎裂聲。
拍了拍自己的胳膊,不是她的骨頭。
許多個男聲的慘叫聲音持續了一陣,吳昭昭聽出了刀疤臉的慘叫聲。
也許是花臉人叫來了救兵,怪不得他這麼氣定神閒。
四周終於歸為寂靜。
吳昭昭靠著牆,等了幾分鐘,周圍也沒有彆的聲音。
太過奇怪,她迫切地想睜開眼睛看清一切。
吳晰還在等她回去。
“彆睜眼。”
耳邊有低低的聲音傳來。
是偶遇的那個人,他沒有死。
花臉人好像知道她想要睜眼,換做平時,吳昭昭不會把陌生人的話當回事。
但吳昭昭自覺心虛,無故把彆人拉進來,還差點讓他喪命。
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吳昭昭睜開眼睛。
血腥氣已經消失,地上沒有鮮血,沒有屍體。
刀疤臉和他的手下消失得無影無蹤,好似憑空消失一般。
逼仄的胡同和原先一模一樣,此刻隻有吳昭昭和那個男人。
吳昭昭頭上已經冒起冷汗。
花臉人未說一句話,但她已經猜出,絕對是他動的手。
吳昭昭估計他的手段極其殘忍,連全屍都沒有給刀疤臉留。
刀疤臉罪有應得,但眼前人的手段,估計更狠厲。
地上有一部亮著的手機,吳昭昭記得是刀疤臉剛剛使用過的。
她撿起手機,打開一看。
未接電話,署名王大成。
吳昭昭回撥回去。
短暫的鈴聲過後。
“喂,搞定那個小姑娘沒?”
果真是王大成的聲音。
那日醫院之後,王大成和其夫人不甘心受屈辱,伺機報複。
以他的人脈經營,不難找到人,很快聯係好了所有人員,為的是等到吳昭昭落單之後,徹底結果她的性命。
王大成一家,確實棘手難辦。
買凶殺人,在法律不成氣候的末灰星,簡直和家常便飯一樣。
吳昭昭初來乍到,又根基淺薄,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徹底扳倒他。解決此事,還須從長計議。
撿起手機放回包,吳昭昭終於想到要解決眼前的事。
“花臉……呸,大恩不言謝,我是吳昭昭,不知閣下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