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吟,這麼快就回來了?”聽見腳步聲,落寒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快過來,嘗嘗這西域的葡萄酒。”她回過身去,卻發現走進屋子來的並不是流吟。
“酒香醉人,是好酒。”走進來的是個身形挺拔的男子,看上去大約二十出頭。他的五官輪廓分明,下顎的弧度十分好看,英氣逼人。他穿著黑色的長衫,衣襟上有金線繡著的繁複花樣,腰帶是鑲金的,還掛著剔透瑩潤的上等玉佩,這樣的穿戴,非富即貴。
“你是誰?”像這樣子氣度不凡的人,若是見過,落寒一定不會不記得的。她轉念一想,凝香樓內樓閣甚多,或許這人是尋不著路了,才會誤走入她這“寒霜居”的。
“不知你是哪位姑娘的客人,若是找不到路,我叫人來送你過去。”落寒站起了身,畢竟這內室是她休息的地方,她打算先把他請到宴客廳,再叫個人來,為他引個路。
可是那人似乎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徑自走到了桌邊,坐了下來。“若是這兒有好酒,我便是你的客人了。”他拿起酒壇子,輕輕地晃了晃。壇子裡的酒發出了咕咚的聲響,隨後濃鬱的酒香就一點一點飄了出來,又一次彌漫了整個房間。
不等落寒反應過來,他已經拿過了桌上的酒杯,為自己斟滿了。那自若的神情,從容的動作,就好像這酒是他的,房間也是他的一樣。
我才是這兒的主人吧。落寒這麼想著,毫不客氣地從他手中奪過了酒杯。“好酒是給貴客準備的,不是不速之客。”
聽落寒這麼說,他不怒反笑了起來,微微上揚的嘴角,帶著幾分玩世不恭,“酒才分不出誰是貴客,誰是不速之客。”語罷,他有從落寒的手裡把酒杯奪了回來,然後仰頭,一飲而儘。
眼看著這麼稀罕的酒被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自說自話地喝了,落寒實在有些哭笑不得。“你好沒規矩,隻有街上的無賴才會不請自來,胡亂吃喝。”落寒的話裡帶著譏諷,反正酒也被他喝了,說幾句帶刺兒的話痛快一下,也談不上過分。
那個人倒是像沒聽見一樣,依舊悠然地品著酒的餘味。見他這麼意猶未儘的樣子,落寒趕緊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壇子,生怕他等會兒來了興致,把剩下的酒也給喝了。
落寒抱著酒壇子,抬著右腳往邊上跳了兩步。“酒你喝過了,我要休息了,請你離開吧。”
因為怕碰到腳上的傷,落寒不自覺地把右腳抬得高了一些,這引來了那人的注意,他將視線停留在了落寒抬起的右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