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莊主任雲的第一位妻子叫做夏琴,是夏正雄的妹妹。而現在的這位任夫人,也就是光璟的母親,是在夏琴去世後才嫁給任雲的。
夏琴嫁給任雲時,他已經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了,而夏正雄那時才剛步入仕途。夏正雄一路平步青雲,直至當上丞相,任家財力的支持是不可忽視的。故任、夏兩家的交情一直都很深。
夏正雄膝下無女,如今太子選妃,能被他推薦去參選太子妃的,也就非任家的女兒莫屬了。
對於大戶人家的小姐來說,能夠當上太子妃,就算不是麻雀變鳳凰,也算得上是孔雀變鳳凰的好事,但這位任家小姐卻似乎並不領情。
落寒一走進房間,就看見了地上的白瓷杯碎片、花瓶碎片和櫃子邊灑落一地的書籍,不用想也知道,這位任小姐一定剛剛發完一通脾氣。
“你走吧,我不學跳舞。”坐在桌邊那個身著鵝黃色兩截裙的女子就是任家小姐——任光璟。她此時正用不悅的眼神看著落寒,仿佛落寒是個不速之客,令她討厭。
“你不想學,我卻不能不教。”落寒看著光璟,雖然光璟已經下了逐客令,但落寒卻不能就這樣離開。因為一旦她離開了,所有的錯都會歸責於她,那時候,不僅她再也無法幫到紫萱,甚至她自己也會遭到責罰。
“你聽不懂嗎,我現在請你走。”看來這位任小姐的心情實在差極了,落寒暗自歎了歎氣,要和這樣的小姐融洽相處,她倒是寧願給那些達官貴人跳幾段舞的。
“不要這麼生氣了。”維持從容的笑是落寒在凝香樓裡學會的第一件事,而她學會的另一件事情,就是察言觀色、讀人的心事了。
“你不想學跳舞,莫不是不想選上太子妃?”
見光璟愣在那裡沒有說話,落寒知道是自己說中了她的心事。
“我猜,任莊主和任夫人一定沒有問過你的想法吧,他們是不是告訴你,無論你願不願意,你都要去參選太子妃呢?”
“我真不明白,他們為什麼覺得嫁給太子是一件好事。”光璟拍案而起,語調中帶著濃濃的不可理解和怨恨。
“所以你不想學跳舞,因為你希望選妃那日表現得越糟糕越好,這樣你就不會被選上了。”
“你倒是很懂我的心思,如果你不是來教我跳舞的,也許我們會很談得來。可惜我不打算做任何妥協,我絕對不會跟你學跳舞的。”
光璟的神情告訴了落寒她的堅決和執著。
恍惚中,落寒似乎在光璟的身上看到了久違的熟悉感,然而,很多時候,光有堅持是沒有用的。
“你當真以為,隻要你不學跳舞就能落選嗎?”
“當然了,辦選妃大典,不就是要挑一個最出色的的女子嗎?”
光璟果然是不知世事的深閨千金,把選妃看得這般單純。落寒知道,一個太子妃的位置就能牽扯許多人的利益,夏丞相應當是十分重視這次選妃的,隻要他想成事,哪裡會由得光璟胡鬨。
“不如這樣,你跟我好好學跳舞,我可以教你如何在選妃當日順理成章的出錯,又不至於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丟了你任大小姐的麵子,你覺得可好?”
“你說真的。”聽落寒這樣說,光璟的眼睛一亮,她不曾想到,這個她的父母請來的教她跳舞的人,會願意和她站在一邊。
“是呀,若是你不跟我學舞,我可不好交差,隻要你不為難我,我幫幫你又何妨呢?”
“好,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