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不起精神，沒乾勁呢。”她用特有的庸懶氣息說著，語氣裡帶著一絲魅惑 。回答她的是我一如既往的輕和聲。她黯黯地轉過頭，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放棄了。是錯覺吧，剛剛的一瞬，她平靜如水的眸子裡好像有什麼在跳動。可惜，我沒捕獲住它。失落地抬起頭，意料中的對上她深邃的眼睛。透過她的眼看著我，目光裡早已染上和她一樣的味道。我的眼裡透著空曠的原野，她的眼裡透著枯敗和荒蕪，把我的目光一絲不落地包裹進去。正如我們間的位置，她了解我，我不了解她，也擺脫不了她，或者說，根本不想擺脫她。

她不想再給我對視的機會，輕輕地轉過頭，因為她知道，眼睛永遠是人的弱點，也是最無法辯白的地方。即使她知道，我無法看出她在隱藏什麼。暗暗地歎口氣，不知是為無法讀出她的心思而歎息還是為那種深邃的擺脫而鬆了口氣。久久地凝視她的後腦勺，心裡有些不甘。三年了，三年的時光讓我第一次用來了解一個人，終究是看不透，反倒被她更了解我，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