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修士也是不用睡覺的,打坐就好,但是他太累了,所以就昨天倒頭就睡了。
彥以安笑道:“走,出去買,今天外頭人多,熱鬨,擺攤的也多。”
“對誒,今天花潮節是吧?”商闕安眼睛亮了一下,“什麼時候輪到三跳鏡陵?”
“小二說,是晚上!晚上更熱鬨!”彥以安答道。
商闕安點了點頭:“哎呀,走吧走吧!出去再說嘍!”
走到大街上,他們決定給“熱鬨”這個詞換個新的定義,比過年還熱鬨非凡,小孩都換上了新的衣服,在街邊追逐、唱歌。
竹裡館裡的花都開了,一片一片的,聚集了天下秋冬四季裡所有的花。竹裡館很大,幾乎占了城裡的三分之二,所以能種得下那麼多花、花樹。而且鏡陵城的地理位置十分巧妙,因此,不同地方的花,在這裡幾乎都能生存下來。
今天的《三跳鏡陵》也是在竹裡館裡表演的,竹裡館的中心有個圓台子,四周環繞著水,台子上還雕刻著花紋。
四周是座位,能容納得下許多人。
鏡陵城內秩序井然,一方麵是城主管理得當,一方麵百姓們都懂得換位思考。再者,這座城裡富饒,百姓都吃得飽飯,所以也沒什麼好爭的。
商闕安坐在酒樓裡,麵前擺著幾碟菜食,但他明顯心不在焉,所以也食不知味,彥以安無故發笑。
商闕安愣了一下,疑惑地問:“笑什麼?”
“你看,你碗裡的雞肉都快被戳爛了,雞多無辜,死了還不放過它的屍體。你小心它晚上來報複你哦!”彥以安道。
商闕安似乎是被他感染,眼底裡也染上一層笑意:“不要說得這般恐怖!我隻是在想今天晚上的《三跳鏡陵》。”
彥以安道:“這般期待?”
“不然呢?來這裡不就是為了這個的嗎?哦,好吧,我忘記了,你不是為了這個。”商闕安道,“不過,我很好奇啊,彥道友,你說,你是來這裡找你命中之人,可是這麼些天,你卻一直跟著我待在一起,怎麼沒去找啊?是不打算找了?”
彥以安一愣,反應過來後,輕輕一笑道:“這不是……找到了嗎?”
他的聲音如同春風一般,輕輕的,吹過商闕安心中的那片湖泊,原本平靜的湖泊忽然泛起層層漣漪。
“找、找到了?”商闕安不敢相信,“什麼時候找到的?”
彥以安道:“你猜。”
大概是今天早上吧,畢竟他出去過了。商闕安真的很佩服彥以安的速度,那麼多修士,他能這麼快就找到。
商闕安確實是緘默了,半天的無言。
時間在期待中一點一點流逝。
今天的月亮和昨天的一樣圓,彥以安彎了眼睛,天上月朗星稀,幾顆星子綴在無窮的黑幕中,一閃一閃。
彥以安微微皺了下眉,他聞到了一股惡臭味兒,但很快就消散了,他隻當是幻覺。佳節中的人間極具煙火氣,孩子們鬨著、笑著,卻並不讓人感到厭煩。
琴聲一響,場內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一時間,鴉雀無聲。外地趕來的年輕修士將配劍等彆在身旁,資曆稍深的修士直接把劍隱藏了,一召喚就出來的那種。
商闕安和彆人不同,他喜歡把劍丟儲物袋裡,拿著一柄折扇,在一旁悠悠扇風,好生風流,像名門的貴公子。
彥以安對此很無奈,人家劍修的劍是老婆一樣的存在,一天恨不得擦上八百回,而他……卻是跟個扔麻煩似的,丟進儲物袋裡,遇到棘手的事情才拿出來擦擦、亮亮相,其他時候都是在儲物袋裡吃灰……
商闕安回頭,看到彥以安正以一種複雜的情緒看他,為此感到很是疑惑,那副表情似乎是在問:你看我做什麼?我長得真那麼好看?
彥以安悻悻地收回眼神,繼續觀舞。
《三跳鏡陵》這支舞真是名不虛傳,當今天下,有三支舞為絕,第一是:望春山的《靜春舞》;第二是:若水宮的《三段情》;第三是:鏡陵城的《三跳鏡陵》
望春山的那舞是不輕易示人的,因為跳那段舞……要耗費大量靈力,而且,殺傷力極強。
當初,大戰時,留守在望春山的弟子們所剩無幾,望春山的女長老鳳錦仙子,留下一句訣彆話,便當著所有人的麵,跳了一段《靜春舞》,最後,鳳錦仙子魂飛魄散,魔軍三千人全軍覆沒。
後來,《靜春舞》便是成為一段佳話,也是一段悲痛的曆史。
若水宮的《三段情》,是專跳給心上人的,很簡單,但是若水宮每個人跳得風格都不一樣,沒人見過真正的《三段情》,所以它在前三中占據一席之地。
鏡陵城的《三跳鏡陵》是專門為給人表演的,但是隻會是一百年一次,所以他們都說是百年一遇的《三跳鏡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