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本武很有些糾結。
站在門前,他很知趣地替斯庫瓦羅把門關上了。
可是……聽到他們的相當不河蟹的聲音,他忍不住鬱卒:特訓——特訓要怎麼辦呀?!
“聽牆角,可不是個好習慣。”
溫雅的女嗓,輕飄飄地,讓他猛然回神。
他扭頭,才看到那個墨發漆袍,笑得很無害的女人。
忍不住,他驚疑出聲:“小、小酉?你怎麼會在這裡?”
莫怪他不明所以。
因為,基本上這個時候彭格列的人員都已經由10+變成了10-了。
10-山本,在十年前的這個時候,和小玉……還不是很熟。
微笑,她轉身示意他跟上:“隻是特訓的話,我可以幫你。”
“耶……怎麼做?”大步跟上,他一聽到特訓,所有的事物就都拋到腦後,“是小酉你要和我打嗎?”
“不是……不過,也差不多。”墨發漸漸染上銀色,身姿漸漸挑高,等到達訓練場時,她已經變得和斯庫瓦羅一摸一樣。
山本張大嘴,無語。
他才反應過來,小玉的話——準確的說,是斯庫瓦羅和他打。
站在他的麵前,某人齜牙撂劍的動作幾乎辯不出真偽:“做好送死的覺悟,山本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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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十年後的並盛,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並盛中學還是那個並盛中學。
街道還是那幾條街道。
人……還是那幾個人。
雲雀恭彌打了個哈欠,想到天台上躺一會,推開門……卻發現自己的地盤上,被彆人占了。
那人回頭對他微笑出聲:“抱歉,我隻坐一會兒……”似乎看得出他的表情很臭,她補充了一句,“另外,我會付租金~~~”
不知道為何,這話……他聽著,有些耳熟。
飆升的殺氣淡去,他斜睨了她一眼,找了個舒服的地方,直接躺下。
複又打了個哈欠,他閉上眼睛,享受著溫暖的陽光。
錢,他當然扣下,至於人——如果吵到他,就直接咬殺。
他並沒有去打量那是個什麼人,畢竟,除了和自己切身利益相關以及並盛中學的事情,他向來懶得理會。
他們倒也相安無事,那個女人不吵,他也安穩入眠。
但偶爾,有細碎的鈴聲響起,吵醒了他。
他挑眉,看向發出聲音的地方——那個女人身上有個鈴鐺,被風吹得“泠泠”作響。
太陽西斜,暮色昏黃,給那個女人染上了一層薄薄的金色。
那側影,他忽然覺得有些刺眼。
還有些……眼熟。
“你自己滾,還是我咬殺你?”抽出拐子,他起身邁步,站在她身後,話音剛落,招式已出,“算了,咬殺比較快。”
雖然殺招夠狠,迅速有效,但還是撲了個空。
轉頭,繼續招呼到鈴聲響起的地方,他才不信會被輕易躲開。
也正好……他起床時要動動筋骨。
“你果然,一如以往地暴躁。”抬手架住他的拐子,她微笑,“算了,不計較這些……不如,租金漲兩倍?”
他不太在意她說啥。
他隻是盯著她的左耳問出口:“……你怎麼會有這種耳飾?”
“……這個?”她指了指耳朵上的青龍耳飾,撇開眼,“當然是……買的。”
“那我要了,”蠻橫地伸手,他冷聲,“就用它來賠罪。”
忍不住輕笑出聲,她解下耳飾,奇怪:“為什麼突然……會要這個東西?”
他才懶得回答問題。
他隻是想讓躺在自己茶室裡的那枚古物,變成一雙。
畢竟,一雙的話……似乎更值錢一點。
他很熟的,隻有耳飾而已。
可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她微笑的樣子,竟然也會覺得有些眼熟。
不過像【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這類模棱兩可聽起來就像是搭訕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說的。
於是,他們相安無事。
掌心裡,青龍耳飾乖乖躺著。
他背靠著鐵絲網,不知不知覺,目光偏向了那個坐在天台閣頂上女人。
她看起來,竟然……絲毫沒有舍不得這玩意兒的樣子。
“看我乾什麼?”撩開散下的黑發,她直視他,“怎麼……是我身上還有讓你感興趣的東西?”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
純白色的長袍,柔軟的長發,她微笑時,那雙貓瞳裡浮起的光,細細碎碎,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唔……他不是在說她……有多漂亮。
他隻是在說她有些特彆而已。
隻是特彆地……眼熟而已。
“你是誰?”沉寂半晌,他還是問出口。
可他忽然感覺很奇怪……尤其是在看到她噗笑出聲的時候。
感覺奇怪,情緒惱怒。
拐子已經上手,他起身,想把她給扁得自己都不認得。
頭上卻傳來雲豆的聲音,盤旋而下:“安泉——安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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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豆停在她的指尖上,蹦蹦又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