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你還是不肯放過我麼？”

那人溫潤的嗓音響起，一如當年：

“這麼多年，你也不肯放下我，不是麼？”

柳扶風仰起頭，睜眼貪看那平日裡永生不可見的容顏。一雙桃花眼裡藏著深淵，蒙了一層霧，映著一張俊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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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撥起他的臉，輕輕地吻了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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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我不會忘了你了，永生永世……”柳扶風笑醒了，跌跌撞撞地起來照鏡子。

鏡子裡還是那片霧，看不清真麵目的深淵依舊被它遮掩，影影綽綽。

隻是少了一個那個負手而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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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潤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

“一千年……你終於放下了……”

柳扶風伸手輕撫著鏡麵，濃霧在他指尖旋轉流淌，卻無論如何都見不到它背後的深淵。

他悵悵地收回手。

那個人……永遠地消失了……

隻有深淵記得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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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不堪重負，在那一刻轟然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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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一切，皆化作水中月、鏡中花。

夢裡破碎的風花雪月，連同所有關於那人的記憶，一並埋入深淵……

千年不散的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