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男人把陳瀛洲捆了起來還倒吊在了房下。
不知道他想做什麼的陳瀛洲拚命反抗,卻在他給喂下一罐藥水後開始渾身無力,“你要做什麼?”被倒吊起來的身體漸漸虛弱,連說話都感到格外費力。
瞎眼男人不言不語地忙活著他自己的事,完全沒把陳瀛洲放在眼裡,就好像他隻是一隻等待著屠宰的可憐羔羊。
被美色誤了的陳瀛洲心裡一百個後悔,他就不該相信丹砂的鬼話,小小年紀就會騙人,難怪真的萊爾·斯莫不肯留下還非要逃跑。
不多時,瞎眼男人就又搬來了一個半人高的木桶擺在陳瀛洲的腦袋正下方,他比了又比,看了又看,這才嘰哩咕嚕的說了幾句陳瀛洲壓根聽不懂的鳥話,然後找來一根拇指粗的草編繩子套在了陳瀛洲的脖子上。
做好這些後,瞎眼男人才關上門悄無聲息地走了。
房間忽然靜的可怕,一股詭異的氣息彌漫開來。
“救命啊……”求生的本能讓被倒吊著的陳瀛洲不斷地呼叫,雖然他的聲音聽起來隻比蚊子大一些,這樣的聲音根本不會有任何人聽見。
就這樣被倒吊著過去了一整夜,腦袋都充血了,人更是昏昏沉沉的厲害,迷糊間陳瀛洲似乎見到了一個綠色的人影,他艱難的撐開眼皮,見著了昨天的小女孩,可嘴裡硬是說不出一個字來了。
小女孩似乎並不在意此刻陳瀛洲快要完蛋的可憐處境,而是依舊端著她的盤子,拿出麵包片遞到他嘴邊,生硬的說:“吃飯。”
陳瀛洲倒吊著看向小女孩,她的下巴頦小小尖尖的,能在這一刻還想著給他喂吃的,就算是腦子不正常也是對他有恩的人。
他眼含淚花地張嘴咬了一口小女孩喂給她的麵包,麵包片上抹了太多的糖粉和蜂蜜,入口是甜的能膩死人的那種程度。
見他總算是吃了下去,小女孩終於滿意的笑了起來,然後捧著盤子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陳瀛洲慢慢的咀嚼著口裡的麵包,艱難地消化著口中的那股甜膩味,心裡竟少了些未知的恐懼。
這時吊著他的繩子忽然不知怎麼的,就從中間噗噗的冒起了火星子,沒一會兒滋滋地燃了起來,陳瀛洲整個人就在燒斷的繩子後重重的摔到了地上,砰的一聲,頭磕在地上流出了血,但逃命的本能讓他堅持著解開身上的繩子,打開房門頭也不回的就要逃跑。
想起屋子裡的小女孩,已經跑出去的陳瀛洲還是折返了回來,而小女孩就站在屋內,手裡還拿著先前的盤子,盤子裡又多了塊麵包,她呆呆的望著跑回來的陳瀛洲,沒有說話。
“來,哥哥帶你出去。”陳瀛洲用右手一把抹去快要流進眼角的鮮紅的血液,換了隻乾淨的手朝小女孩伸去。
小女孩把自己軟乎乎的小手搭在了他的掌心,露出甜甜的笑容。
好在陳瀛洲離開了那個鬼地方後,身體就跟重新換過一樣很快恢複了力氣,他抱起小女孩加快腳步飛也似地奔出了那條巷子。
而街市上的人此時已經被全部控製了起來,兩隊護衛兵浩浩蕩蕩地站立在街頭,領頭的人眼尖的認出了跑向他們的男人。
他大聲疾呼:“斯莫親王。”他的聲音頃刻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持劍站在前方的丹砂公爵撥開人群,望向一身狼狽的陳瀛洲,他們昨夜將老商街從裡到外都搜了個底朝天,本以為人已經被巫醫帶走了,沒想到他竟然自己逃了出來。
看著丹砂帶了不少人來救他,陳瀛洲這才鬆了口氣,心裡暗道房子、飯票、老公都還在,他的好日子沒丟。
“瞎子人呢?”丹砂皺眉望向他身後,發現空無一人。
“應該、應該還在屋裡。”陳瀛洲喘著氣回答,當時他跑出來的時候沒怎麼注意,反正就在那黑漆漆的某個房間裡。
丹砂回頭給了護衛兵的領頭人一個眼神示意,他立刻帶著幾人朝著陳瀛洲跑出來的方向追了去。
“她是誰?”手拿長劍的丹砂目不轉睛地看著陳瀛洲懷裡抱著的小女孩,臉上露出疑惑不解地神情。
陳瀛洲抱著阿繆往前走了一步:“她是我在瞎子那救下的,估計也是被抓去的可憐孩子。”
丹砂發覺這個小女孩很可疑,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並沒有絲毫的害怕,就連身上的衣服也十分整潔乾淨,並不像被人抓去或者囚禁過的模樣。
小女孩伸手摟住陳瀛洲的脖子,湊近他的耳朵偷偷問他:“帕帕,這個家夥是誰?”阿繆不喜歡丹砂那一頭金色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