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砂不跟他這個剛醒的病人一般計較,出言提醒他,“現在方濟不見了,最後見過他的人是你。”
“我是見了他,可我暈了。”陳瀛洲回憶著當時的情況,慢慢說道:“然後好像有人進來了……”
但進來那人是誰,他根本沒有看見。
“是阿繆嗎?”丹砂緊張兮兮地問他。
陳瀛洲搖了搖頭,“腳步聲很沉,應該是個男人。”
丹砂一聽很快有了懷疑對象,在公爵府敢不聽他吩咐進入監牢的人,就隻有一個。
白恩也猜到了安吉爾身上,“公爵,臣親自帶人去搜。”如果是安吉爾把人藏起來了,或許能搜到一些蛛絲馬跡。
等到白恩退下,房間裡就隻剩陳瀛洲和丹砂兩人。
“白恩說你沒有受傷。”丹砂麵色嚴肅的凝視著陳瀛洲,“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麼會暈倒?”
好好的正常人怎麼會憑白無故的暈倒,除非斯莫說謊,在監牢裡和方濟兩人發生了不能讓他們知道的事。
“我也不知道。”陳瀛洲沉默了幾秒,說出了心頭的疑慮,“我好像是有點不對勁。”
丹砂抱著手臂,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陳瀛洲忽然說:“我該不是被你傳染了吧。”嬌弱無力地病也就丹砂是這樣的。
丹砂一整個看傻子的表情:“……”剛才應該讓白恩再給他多檢查檢查腦子。
好不容易能回房間,陳瀛洲可不想再去監牢住了,他咧著嘴笑得燦爛,討好的跟丹砂打著商量:“丹砂公爵,這麼多天了,阿繆應該早把我忘了,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去監牢當餌了。”
丹砂昂著脖子:“她沒再去給你送吃的。”
陳瀛洲從床上跳下來,跟在丹砂身後轉悠,說:“沒有啊,公爵府的人埋伏在外麵,她怎麼敢來。”他心裡想人家是小女孩又不是小傻瓜,怎麼會睜著眼睛往陷阱裡踩啊。
“那就不用去了。”丹砂回頭看了眼陳瀛洲,心想之前在房間裡一直都好好的,去了趟監牢居然都會暈倒了,於是決定暫時不從他身上打主意了。
另一邊,白恩帶人去見了安吉爾,因為蘭卡的事麗雅夫人一直鬱鬱寡歡,安吉爾就陪著她,有仆人作證,這幾日他都沒有離開過房間。
白恩將此事告知了丹砂,沒有證據也就隻能做罷,隻是從那天起,副團長方濟完全不知去向,丹砂派了不少人在城中尋找,都沒有半點他的消息。
直到蘭卡身處的尼羅城發生了罕見地暴、亂,他不得不派人向麗雅夫人送來了求救信。
於是麗雅夫人哭哭啼啼地找到了丹砂,讓他無論如何也要救救弟弟。
讓人把哭的稀裡嘩啦地送麗雅夫人離開後,陳瀛洲催促著丹砂趕緊準備第二天啟程的事,“公爵,這種事要早點去處理,不然會死很多人的。”
丹砂看著斯莫,冷冷道:“我去了會死更多人。”
對於這樣的動亂,貴族們的手段都是強製鎮壓,屠殺乾淨那些發動暴、亂的賤民。
陳瀛洲腦子一頓,丹砂的方法簡單粗暴,但並不可使,武力鎮壓隻會讓更多人的反抗,“你能帶上我嗎?”不管怎樣,他想還是查清楚原因才是首要的。
此處去尼羅城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公爵府有安吉爾在,他也不放心讓陳瀛洲自己留下。
於是丹砂帶著陳瀛洲和白恩,率領一支兩千人的騎兵火速趕往了尼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