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睡眼惺忪地醒來,在看清旁邊的那張臉後,便一腳狠狠將某人踹下床去。
“怎麼了?”
摔在地上的陳瀛洲一臉蒙圈地望著床上滿身紅痕,怒意勃發地可人兒,聲音漸微,“公爵……你醒啦。”
昨晚的事浮現眼前,他尷尬地撓了撓臉,一副嬌羞模樣。
沒等他起身,丹砂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我的衣服。”
“哦哦,我去拿。”陳瀛洲從地上爬起來,顛顛地往門外走,剛到門口才想起他還沒穿衣服,於是回頭把散落在床下的一堆衣服抱起來,邊穿邊出門去了。
留在房間的丹砂扶額歎息,腦中想起被綁來時,有人告訴自己如果想要根治虛弱之症,隻要和斯莫同房就行。
丹砂當時還以為那人滿嘴胡言,可後來又想了想,那人竟能一眼看出自己的病,所說的話也不一定都是假的。
隻是他答應的是……而並非被斯莫那白癡……
可惜現在已成事實,丹砂想要後悔也來不及了。
陳瀛洲丟丟的跑去找仆人,想要讓他們拿幾套衣服給自己,卻在樓下見到了正在悠哉悠哉飲茶的塔嘉達。
他還沒開口,就見塔嘉達一臉欣喜地望著他,起身向他行禮:“恭喜主人心願達成。”
陳瀛洲扶在樓梯木欄上:“……”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這人一大早就不正常。
忽然耳邊傳來兩個激烈的爭執聲,一人說:“這事是我先提的。”
另一人辯駁道:“明明是我先聽見的。”
“我是哥哥,所以你比我慢。”
“我比你站的近,所以我先聽見的。”
兩人的爭執聲簡直要把房頂掀飛了,可陳瀛洲見塔嘉達竟一點反應也沒有,他隻得提醒他:“你能不能讓他們不要吵了。”房間裡就隻聽見他們的聲音,真的很刺耳。
“什麼?”塔嘉達疑惑的回頭看去,才見到烏拉、烏圖兩兄弟正朝著他們走來。
陳瀛洲也看了過去,可詭異的是那兩人根本沒有開口,他們隻是麵無表情地看向前方,踩著同樣的步子走到了他們跟前。
“剛剛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麼奇怪的聲音?”
塔嘉達看向陳瀛洲搖了搖頭。
烏拉、烏圖不會說話,陳瀛洲也沒指望他們能回答。
“他今天看起來麵色不錯。”
“是比昨天好了一些。”
陳瀛洲又聽見那兩人說話了,可他仔細瞧了一圈,周圍並沒有見到其他人出現。
可那兩人的聲音很近,仿佛就在他身邊某處。
完了完了,自己八成是出現幻聽了,陳瀛洲嚇得不輕,連連倒退著踩上樓梯,飛也似的奔回了房間,“你們不要過來,誰都不要過來。”
看著被忽然嚇跑的陳瀛洲,塔嘉達像是明白了什麼,“你們剛才說話了?”
烏拉、烏圖一臉震驚,依然是沒有張嘴,卻各自聊了起來,“主人這麼快就能聽到我們說話了。”
“可塔嘉達似乎不太高興。”
“誰管他那個老家夥,反正主人能聽見我們說話就行。”
“也是。”
……
塔嘉達看著他倆麵無表情的模樣,估計這兩兄弟又在自行交流中。
啪的打開房門,陳瀛洲靠在門背後坐了下去。
丹砂見到陳瀛洲臉色蒼白地跌坐在地上,顧不得身上不著片縷,從床上走了下來,“出什麼事了?”
“……外麵有人說話,隻有我能聽見。”陳瀛洲把頭埋進臂彎裡,“是幻聽、肯定是哪裡又不對,我可能要死了,丹砂我可能要死了。”
他當初患病時,也總是能聽到些奇奇怪怪的聲音,醫生說那是他的情緒在高度緊張下產生的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