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寧有些疑惑,魂篆之盤不是已經認她為主了嗎?能出什麼事情需要謝長舟親自來找她商議?
“寧寧姑娘,你能否調動魂篆之盤?”
歲寧一愣,召出魂篆之盤加以真氣聚之,源源不斷的真氣注入進去,可魂篆之盤毫無反應。
她眉眼一冷,隨即閉眼與丹田內漂浮的魂篆之盤的本體對話,可無論她怎麼喊它,它依然沒有給予絲毫回應。
不是吧,這麼一個上古神器它壞了嗎?
還是她修為太低控製不住它?
可她依然能夠清晰地感知道魂篆之盤溫和的靈力,一點一點地在蘊養她的經脈。
謝長舟清潤的聲音響起:“這就是我要跟寧寧姑娘商量的事。”
歲寧詫異地看向謝長舟,他接著道:“魂篆之盤當初為了救嬋玉帝後耗儘功力沉睡萬年,又將自己萬年內積攢的靈力用於蘊養帝後的一魄,現在依然在沉睡。”
“所以寧寧姑娘,你需要喚醒它。”
歲寧不解地問:“我要怎麼喚醒它?”
她剛剛已經叫過許多次魂篆之盤,可它對她的呼叫毫無反應。
謝長舟垂眸看向她,她一張白嫩秀麗的小臉上滿是糾結,仿佛喚醒魂篆之盤這件事讓她真的很為難一般。
“我來給寧寧姑娘渡真氣,你將其渡給魂篆之盤,確保它吸收足夠的力量醒來。”
歲寧點頭同意,看著手裡的魂篆之盤有些發愣。
當夜,院內月色如銀,萬物靜默。
歲寧盤腿坐在蒲團上,謝長舟端坐在她身後,阿猙在一旁乖巧地蹲著。
“寧寧姑娘,可能會有些疼,你稍稍忍耐一下。”
謝長舟清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歲寧微微頷首。
一道磅礴純粹的真氣自身後傳來,順著她的經脈開始遊走。
謝長舟的真氣溫和,剛進入歲寧經脈時,她感覺渾身的疲憊都仿佛消散了一般,舒服地讓她幾乎想要打瞌睡了。
可漸漸的,那股真氣越來越蓬勃,充斥在她的經脈中,歲寧感覺渾身的經脈都仿佛要破裂了一般。
從初時的舒服到後來的隱痛,再到現在劇烈的疼痛,她控製不住地開始顫抖,咬唇抑製住自己幾乎要破口而出的痛吟。
謝長舟不是說有點疼嗎,這疼的她都快昏過去了好嗎。
渡劫大能的真氣豈是她這種菜鳥可以承受的住的,她現在絲毫不懷疑,再這麼下去她會爆體而亡。
她掙紮著喊身後的謝長舟,“劍尊!”
謝長舟斂目,手上的真氣依然未停,“寧寧姑娘,引導著你體內的真氣彙聚到魂篆之盤,它會吸收的。”
歲寧閉眼,按照謝長舟的指導調動著體內的真氣,強忍著疼痛將真氣彙聚到丹田內,魂篆之盤靜靜漂浮在她的丹田中。
她能感知到,在那股磅礴的真氣被她引導著觸碰到魂篆之盤時,體內鼓脹的經脈頓時鬆懈,那股令她疼痛難忍的真氣被魂篆之盤瘋狂吸收著。
漸漸的,丹田中本還暗淡無光的魂篆之盤漸漸閃亮起來,她體內的真氣源源不斷彙聚過去,它的周身隱約浮現出絲絲縷縷的白光。
身後謝長舟在不斷地給她輸送真氣,她體內的魂篆之盤在瘋狂地吸收著真氣。
夾在中間的歲寧:死了算了。
係統這時還不忘安慰她:[宿主,再堅持一會兒就結束了。]
歲寧攥緊拳頭,因為太過用力,微長的的指甲紮入手掌,一股血水頓時冒出。
一旁乖巧蹲坐著的阿猙聞到血腥味,湊到歲寧身前不住的嚎叫,圓溜溜的小眼睛裡滿是擔憂。
謝長舟看向歲寧,她纖瘦的背影微微顫抖,周身淡淡的血腥味。
他眉眼一凜,減緩真氣的輸入,試圖讓她稍微好受些,雖然還是效果甚微。
不知過了多久,歲寧丹田內的魂篆之盤靈體周身突然大亮,乾坤袋裡的魂篆之盤也飛了出來,盤繞在歲寧身邊轉圈,溫和的光芒照射在她身上,替她緩解著體內的疼痛。
歲寧輕聲喊了一句:“魂篆之盤,你醒了嗎?”
漂浮在空中的魂篆之盤親昵地蹭在她身上,帶動著丹田內的靈體也輕輕地嗡鳴著。
魂篆之盤醒了!
歲寧大喜,剛想要轉身跟謝長舟分享這個喜訊,身後傳來溫潤的聲音。
“寧寧姑娘彆動,你經脈陡然暴漲後又虛空恐有損傷,我先給你療傷。”
溫和的真氣輸送過來充斥著她的經脈,疲憊和餘痛漸漸消失,歲寧感覺到被魂篆之盤吸收掉的真氣在慢慢回歸。
待到謝長舟停下來時,她連忙轉過身來驚喜地看著他。
他的麵色有些蒼白,神情依舊溫潤平靜,琉璃色的瞳孔裡一片祥和。
“多謝劍尊,劍尊可有大礙?”
“不必言謝,我並無大礙。”謝長舟搖頭,聲音雖輕卻並不虛弱,依舊是平時那般溫潤柔和的模樣。